子的他露出了全.裸的身体。这样猝不及防的动作真是让一些女同志直接看红了脸——毕竟欧夜的身材可是被皇家理工学院曾经评为过十大好身材之一。
“你想要我怎么做。”欧夜开口了。
“我想要你——马上写下一封退学信,然后就滚出皇家理工学院。”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好,我成全你。”欧夜干脆的答应了。“拿纸笔来。”
那行人其实早就乏了,也没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再在这病房里耗了。一听欧夜同意了,忙不迭的开始在病房里找纸笔,可是在这儿找来找去摸索半天,也没从里面找到一点纸笔。
为首的人显然有些急躁:“这里最近的一个小卖部离这里也有五公里——不会是你故意把纸笔藏起来拖延时间的吧?”
欧夜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诬赖自己。
他有些生气,也有些不屑:“哼。我还不至于会干到那么下三滥的地步。”
那人显然不太相信,又道:“谁知道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呢。你龌不龌龊,我们怎么知道。”
此话一出,欧夜更是气恼:“你给我注意点我警告你。是的,的确我是抽烟喝酒吸毒嫖.娼,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孩。”好男孩三个字,一字一字的吐出。
那人也哼哼:“但愿如此。可是那你说这可怎么办。不可能没纸笔了你就不退学了吧。你还是男人吗?”
最后那句“你还是男人吗”像是一根强针把欧夜的神经狠狠的扎了一下。不过他没有生气,而且反倒被对方的挑衅给挑动起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那种浑身围绕着的王者自信又回来了。欧夜咧开嘴角,玩味一笑:“这有何难。”
只见话音刚落,他便迅捷的抓住一旁削榴莲的水果刀。然后迅速的将这把刀猛烈的往下划,硬生生的将手指刷出了一条头发丝般粗细的小伤口。然后再放下刀,用力的挤了挤那道口子。
而短短五分钟后,A1314的病床上,居然出现了一张用白床单和鲜血写的血迹斑斑的退学信。
为首的人满意的看着面前这张属于欧夜的巨大的著作——实际上也不全是属于欧夜的。
欧夜手指上的伤口写了一个字之后就再也挤不出血迹了,不过那时候的他正好犯口腔溃疡,所以正好用手指蘸着口中的血继续写。可是好景不长,没写多久又没血了。
正当欧夜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人雪中送炭——苏悦递上了自己刚换下来的卫生巾。
上面鲜血如注,还有着一些呈黑色的血旺在灯光下闪着暗淡的光芒。“你可以用它们来研磨。”苏悦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了。
欧夜接过那一张沉重而包含着深情的卫生巾。
一个一米五高的男子汉,居然像个小孩一样哭了。
“行了。既然退学信我们也拿到了。那就撤了吧。欧夜大少爷,请你和我们一起去趟校长办公室办理退学手续。”为首那人颇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
“好的。”此刻的欧夜却完全没了之前的倨傲,有的只是平静的配合。“不过——”他又说道。
“你还想要干什么?”那人有些不满,皱起眉看向他。目光有些凶狠。
欧夜却并未在意他的眼神,直直的越过他跳向了苏悦。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又透露着淡淡的悲戚:“我可以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苏悦点点头。
“你的名字叫什么?”
苏悦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动手,把自己胸前的学生名牌解了下来。冰冷的金属触感从瞬时掌心传来。
苏悦走过去,把它放到欧夜手里。然后望向他。
她清澈的眸子像是一只勿入尘世的仙鹿,泛着淡淡的蓝色水泽。
她曾被伤害过,可是她也被他深深的爱过。那些爱情足以令她死而复生,能够令她抵御一切伤痛。因为珍贵,所以力量无穷。所以她的眼中,才会一直绽放着无邪。
她微微一笑,恬静的样子像是一朵初晨里微张的小花。
她说:“我叫苏悦。苏轼的苏,喜悦的悦。欧夜——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欧夜正保持着被押着出门的姿势,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目光扫了过来。没有悲伤,反而满是柔和:“苏悦,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过。”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却也是最后一次。
世间上能有什么东西,能薄弱得过转瞬即逝的初晨的露珠呢?
有啊,可能就是这人间里,浅浅淡淡的缘分吧。
说来这份感情外人可能会觉得很笑诞:不过一夜的相聚而已,何以至此?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欧夜手中捏着还沾染着苏悦提问的胸牌,被押着向外走去。再不能回头。
只恨缘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