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隐也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是在一月之前,五皇子府中的人就曾来府中打探,问您是否回府,得知您没有回来,却又问是否知晓您何时能回来,或者有何联系方式,因为不清楚五皇子的用意,所以府中下人并未告知。”
“可还说什么了?”
玥隐摇了摇头,“不曾。”
黎千烨双眸微眯,似在思量何事情,玥隐在旁静立了半晌没敢吱声。
片刻后,黎千烨吩咐道:“让人打听一下,近来后宫的动静。”
“是。”玥隐颔首领命,顿了顿又问,“那纳兰府的人?”
“萦儿回京,纳兰府上下必定有所动向,暂时不必过于理会,只需保证萦儿安全即可。”
玥隐颔首,只是属下近日还得知一事。
“讲。”
“纳兰小姐的母亲,被纳兰老妇人软禁,虽不知是要做何事,但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
“纳兰老夫人为何囚禁纳兰竹?”
“属下不知。”
黎千烨眉头微蹙,心说,纳兰家的水,不比宫里浅。
黎千烨随后一番吩咐,转身回了房中,见纳兰萦依旧睡的很沉,他轻声上前,坐在了纳兰萦的床边,为她拉了拉锦被。
昏暗的光线下,纳兰萦薄唇轻抿着,像是睡梦中也没有完全放松。
黎千烨能够感受得到,纳兰萦自从回到京中,便整个人像是有些绷紧了的弓弦,与之前在郊外边城时的那个随性洒脱的性子截然不同了。
黎千烨很想要护着纳兰萦,让他一直无忧无虑的随性洒脱下去,可纳兰萦出生在纳兰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因为她的出身,所以有很多事情避无可避,只能正面应对。
黎千烨轻轻抚摸着纳兰萦的脸颊,心想,虽然不能为她扫除所有避无可避之事,但却能够尽量在京城这巨大的漩涡中护她周全。
纳兰萦感觉到身边有人,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床边的黎千烨。
“怎么了,这么晚不睡觉。”
“睡。”黎千烨请抚了抚她的额头,“继续睡吧。”
纳兰萦也没完全醒来,迷迷糊糊的哼哼两声,转个身便又继续睡了过去。
黎千烨无奈笑叹一声,转身去了外间,又躺回了他的软塌上。
翌日。
纳兰萦醒来时,黎千烨已经不在房中了,他昨夜里盖着的锦被还在软榻上。
纳兰萦起身趿拉着鞋子穿上外套,听着院子里有些声响,推开门一瞧,见黎千烨正在院子里练剑。
纳兰萦打了个哈欠,“你天天起得这么早,不困么。”
黎千烨未言,只回头对她展颜一笑,便继续练剑。
纳兰萦倚着廊柱,颇有兴致的站在那里瞧着,初夏的晨光明媚而温暖,阳光下如玉少年习武练剑,这场景看着就跟一幅画似的。
“小姐,您起了。”馨萍近前道。
“嗯。”纳兰萦淡淡应了一声。
馨萍顺着纳兰萦的目光看去,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子里的黎千烨,不禁一笑,“小姐,就打王爷长得好看,可您这么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黎千烨耳力极好,馨萍说话声音也不低,这话被他听个正着,当即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扩大了一些。
纳兰萦也不似其他古代女子那般矜持娇嗔,听着馨萍打趣,反而不以为意的说:“我的男人,我想看就看,想怎么盯着就怎么盯着。”
馨萍噗嗤一笑,“是是是,王爷是您的,那奴婢先去给您叠被,不打扰您看王爷了。”
纳兰萦挥了挥手,继续站在那里看着黎千烨。
黎千烨平日里这时候已经练完了剑,但因为有某个目光热切的观中一直十分捧场,当下不禁又多练了一套剑法。
纳兰萦看的双眼放光,心想着,她要是有黎千烨武功的一半,那在这个时代也是可以闯荡江湖横着走了。
直到黎千烨的贴身小厮齐元出现,黎千烨方才收了剑。
齐元近前,将黎千烨的长剑收好,而后将一封信递了出来,“王爷,这封信是刚刚送到门房的。”
黎千烨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随手将信塞进了腰带里。
纳兰萦亲自端着一盏茶和毛巾上前,“王爷请用茶。”
黎千烨被纳兰萦一句话惊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奇怪的打量着她,“不舒服?还是昨晚没睡好?”
纳兰萦白他一眼,将手巾塞进他手里,“既然回了京,我总要拿出些贤良淑女的做派。”
黎千烨擦了擦手,温言一笑,轻轻捏了一下纳兰萦的脸颊,“你就这个样子最好,这样自在随性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