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精明、通透的,对于郭瀚的解释嗤之以鼻。光看刚才的一番好戏,这郭瀚很懂得规避锋芒,从头到尾都让杨观出头,自己做出一副被无辜牵连的模样,只在关键时候说几句引导意味很强的话,不动声色地撇清自己。要说他是“来不及为族弟正名”,其中的水分可见一斑。
崔颂没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他的主要动机并不是为了打击对方,若非牵扯到了郭嘉,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和这两个人浪费精力。
再说杨观,他听了郭瀚的话,明白自家上峰这是弃车保帅之意。结合先前的那一句蠢货,杨观心知再说下去只会徒劳无益,而且郭瀚根本不会领情,遂闭了嘴。
说到底,郭嘉是曹操亲自任命的府僚,颇得看中,若事情真的闹到了曹操的跟前,他和郭瀚绝对讨不到好。
纷争告一段落。杨修恰到好处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做了和事佬,引崔颂去别的位置。
“今日无意引此纷争,打扰会场安宁。损毁贵主家的茵席,明日定将另奉新物,登门赔罪。”
待离开众人的视线,崔颂向杨修道了声罪。杨修意味不明的笑道:
“崔兄为了郭祭酒,真可谓用心良苦。”
崔颂神容平静:“前方座无虚席,杨中郎要引我至何处?”
“距离开宴尚且有那么一段时间,崔兄不妨见见故友。”
“若见故友,何不在厅中找一处空席坐下,美酒佳酿相伴,岂不美哉?”
“这一故友,生性狂悖,若让他来此,怕是这旧也叙不得,酒亦喝不成。”
崔颂心头敞亮:“原来如此。合该如此。”
杨修含笑道:“听闻崔兄与正平亦有几分交情。正平刚直气傲,不知矫饰,近日脾气见涨……我与孔兄皆愁得掉了几把头发。崔兄若有空,烦劳多多担待,改日我请崔兄喝酒,干杯为敬。”
正平,乃是祢衡的字。
杨修方才打的“哑谜”——所谓的“狂悖的故友”正是说的祢衡。
对于杨修的委托与承诺,崔颂心领神会:“正平于我有解围之恩,我本便打算找他阔饮一番,未想到杨中郎先一步予以了方便。”
得到满意的回答,杨修的笑容更多了几分真实情谊:“子琮兄,这边请。”
杨修带着崔颂来到后院,在廊下候着的从侍替二人净手,引二人入门。
入门后,又有从侍接过二人身上褪下的长袍,搭在炉边熏爁。
尚隔着一层屏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传来。
“杨德祖,真亏你还能想起这儿有个客人。我还以为要等这儿多了一个姓祢的饿殍,你才会出现。”
话音刚落,屏风另一头的人发现映在细绢屏风上的是两个人影,话音一转,
“竟还带了人过来?不怕你新交的小友被我气得七窍升天?”
崔颂闻言一乐,走到屏风后,朗声道:
“正平若想,尽可一试。”
犹想大放狂言的祢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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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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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向更新,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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