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的梦呓关乎你

    p>　　“你怎么总叫我衣表妹，我不是告诉你让你喊我衣儿吗？”

    “衣，衣……”

    “嗯？”

    “衣表妹。 ”

    “你，这个木头脑袋。”我玩闹着轻轻敲承岩哥的头。他总是不肯唤我”衣儿”，和他说过多少次，总是不肯依我。

    “承岩哥，你儿时的生活过得欢不欢喜？”

    “那是自然，那时候父亲还在，他对我管的很严，总叫我背书，背不住不允我吃饭，母亲疼惜我，悄悄给我送饭，还帮我绊住父亲。”

    “你们那里有大片大片的水吧，景色美吗？”

    “很美，很清新，很放松，空气都是自由的。”

    “我也好想去啊，我也是祖籍苏州，却从未有缘分一见江南景致。”我落寞的述说着自己的羡慕。

    承岩哥每每谈及儿时的生活，总是满脸的幸福感，空气都是自由的，我不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承岩哥脸上惬意的表情是我不曾见过的，他来我们家住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轻松的笑，难道我们家不自由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承岩哥，承岩哥，你去哪？”我追出茶庄后门，喊住承岩哥。

    “衣儿，不要过来，我身上都湿了。”

    “你不是去南方了吗？”

    “我回来了，因为放不下你，所以回来了。看一眼，一眼就好。”

    “你现下才说什么放不下我，我在你眼里不是轻浮放浪吗？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你可知那晚我遇到什么事，你……”话未说完，我已哽咽不语。

    一直以来，我的骄傲自尊告诉我不能哭，我也并未向承岩哥解释那晚的事，因为他不信任我，我也就不值得解释。

    承岩哥此时却上前抓住我的手，冰凉的双手，却真正抚慰了我的心。“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说了混帐话，是我的错。”

    只这一句，我已泪如雨下，原来我内心中等待的不过是承岩哥的这一句话，只这一句充满信任和安慰的话。

    “我得走了，我说过只能看一眼，看一眼就得走了。”承岩哥突然松开了我的手，突然离我越来越远。我以为他此番回来，我们说的清楚明白，可以回到过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可为什么？

    “承岩哥，承岩哥，不要走，不要……”我大喊着睁开眼睛，直楞楞的盯着床帐，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

    “翠烟，你知道吗，承岩哥回来了，他说他误会我了，他说放不下我，翠烟。”我紧紧的抓着翠烟的手，拼命的摇晃。

    “小姐，是梦，是梦，小姐不要再喊了，三少爷在外间，被他听到就不好了。”翠烟着急的阻止我。

    梦，原来是梦，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他走了，怎么会回来，又怎会因为放不下我而回来。

    “醒了？”就在这当，云大哥从外间走进来。

    他不会听到我刚才的梦呓吧。

    “云大哥，我……”十之*他听到我的梦呓了，我大约在别人眼里十恶不赦了吧，为了别的男子淋乐雨，梦中唤着别的男子的名字。

    可云大哥一丁半点没有提及我的梦呓，只说：“大夫早就候着了，看你睡得熟，我就没叫你。”

    他坐在我身边，伸手试了试我额头，只说了句，“还是烫的。”

    我恍然间觉得好累，我心里爱慕一个，却不能相守，爱慕我的这个，我却成日的辜负。我的心好沉重，愧疚感折磨我，我快要窒息了。

    “云大哥，我不想再……”

    “别说话。多休息一下。”我想说我不想再努力去爱慕你了，这件事我做不到，我尽力了，可我就是忘不了。我很累，这样的生活压得我喘不上气了。可他似乎猜得出我要说什么，竟然打断我的话，并不许我开口。

    “云大哥，放弃吧，我做不到……”

    “你高热不退，脑子糊涂了。尽说些有的没的，我唤了大夫来给你瞧病。”我的话终究没有说完，云大哥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看着他慌慌张张出去的背影，我欲哭无泪，这样一个人，我大约终究是辜负了。我瞧得出他的慌张与惶恐，他大约害怕我说出放弃的话，若是我放弃，若是我不愿努力，大约云大哥做再多，我也不会有所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