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曾睡了?”云大哥在我耳边轻声的问我,我微微转过头来说明我尚未入睡。
“可是睡不着了,我听的你辗转不安的?”云大哥侧身过来问我,和我的脸相对着,屋子里的烛火很暗,云大哥的脸晃动在我眼前,我已然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夜晚。我和云大哥同床而眠已有好几日,刚开始那一晚,我真真是大半夜没睡着,我猜云大哥大约也是一样。婆婆着人撤了云大哥一直睡的那床软榻,逼得我们不得不一床睡,我们各着一床被子,倒也整夜相安无事。只是长大而今这么大了,别说是七尺男儿睡在身旁,就是女儿家我也不曾与她同卧一塌的。况还真是诸多不便,犹记得刚嫁过来时,我换衣,洗澡都要看准合适的时候,而云大哥也知道我的心思,总是晚饭后便故意到府里的花园走走,当然我也不敢看见堂堂男儿在我面前脱换衣服的,便也会找时间出去一刻半会儿的,因而我们也就心照不宣为对方的生活留出一个空间。但是同住一屋的生活不是时时刻刻如任务一般安排妥当,自然也发生过衣衫半褪时正好被对方撞见的尴尬场景。
现如今,一塌而眠,尽管我们已经自然的隔开一道距离,宛若织女牛郎的银河,绝不探入对方的境地,但睡衫轻薄,咫尺距离,无心的碰碰触触在所难免,虽有尴尬,我却也慢慢告诉自己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云大哥没有强迫我行男女之事,还说会等我,我不知道我的心会让他等到哪一日,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若我终究没有真心爱慕他,我们也就会一直这么下去了。
不过这几日我们已然对这样的生活有了一种默契,反倒渐渐坦然起来。只不过今日晚间云大哥一席话,竟教我此时莫名失眠。
“可是我吵着你了?”我说着略感歉意的顺手搭在云大哥的手臂上,“对不起,我不乱动了,你快入睡吧。”
云大哥轻轻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胸前,只说了一句:“你可是又忘了我说的,我不想听到那三个字的。”
是了,别说“对不起”,我记起来了,云大哥不喜欢我时不时的向他道歉,夫妻之间这都是小事,这是云大哥的原话。现下,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笑笑便过了。
云大哥却似乎有点不依不饶了:“下次再说这三个字,我就要惩罚你了。”
“惩罚?”我只当他是玩笑话,便不再理他。
云大哥看到我一脸不信他的样子,还果真一本正经半坐起来,一只手肘撑着靠近我说:“可不是玩笑话, 别忘了之前你已经应了我这桩事,若是再犯,你就得……”
“就如何?”
“就得送礼物给我。”云大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却真真逗笑我了,我倒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惩罚措施来,支吾半刻就说了句送礼物给他,怎不怨人把它当玩笑话。
“堂堂侯门公子,出身富贵,什么样的好东西不曾见过的,哪稀罕我送什么礼物给你,况每个月母亲分给我们这一房的月钱是有限的,我自己个儿并没有什么体己钱,难不成让我向娘家伸手不成,何曾有分外的闲钱给你预备礼物。”我说的坦诚,的确,我出嫁时,父亲虽陪送了丰厚的嫁妆,可多是些器皿物品,另外的那些成金也并不在我手上,说来真正能让我量度做主的钱财并无多少,不过多是我们这一房的日用罢了。
云大哥听了我的话,反倒不悦了:“谁曾要你花那等闲钱了,礼物贵在心意,那些钱财能买来的,纵有万金,我也确是不稀罕的,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你给我的。”
“礼物贵在心意……”我喃喃自语的又重复了这话一次。彼时,我也曾对一个人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