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今天突然出现在法庭上的那个先生是谁啊,怎么一直都没有听你说起过,真是多亏他了。”刚进门,林子然的母亲秦舒茵就拉着林子然开始询问,这让本来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她又噙满了眼眶,但这次理智占了上风的她却不敢让它掉下来,只得硬生生憋着。
“妈,那是我上大学认识的朋友。我想先休息了。”林子然怕眼泪憋不住又掉下来,只得匆匆解释一句,说完不等秦舒茵回答就快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一头栽进枕头里,再也不需要忍了,立即将泪水悉数都融进枕头里,她就这样抱着枕头又撕心裂肺的大哭了一场。
回想这两年,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以说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哭过,但自江南生出现过后,她就像化身林妹妹了一样,这一点都不像她。
不!或许这就是她。而在这两年风里来雨里去,遇事沉着冷静,不悲不喜的林子然才不是她,只是故意被带上了面具来欺骗别人,欺骗自己的一个躯壳罢了。
“既然不要我,为何又要来帮我,帮了我为何又要离开!”哭到最后,林子然忽然有些愤恨,她紧紧的抓着床单,有些不甘心。
“你不知道我舍不得你吗?”握紧床单的手忽然松开,到底还是恨不起来,她顷刻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怒气,只剩下一腔不舍化作了泪水和低声的呜咽,久久回荡在房间里。
一大早,林子然从房间出来,看到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她走近几步开口对母亲说:“妈,我想回宛城看看。”宛城是她上大学的地方,也是她和江南生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分开的城市。两年前她从宛城回来过后就再也没回去过,现在她想回去看看,是因为江南生。
正在忙碌的秦舒茵听到声音,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她看到林子然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眸子已不似往日的冰冷,隐约带了丝执着,但最多的却是柔和、眷念,忽然有些恍惚。
这种眼神,她从小看到大,直到两年前她大学毕业从宛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忽然间就长大了,成熟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痛了累了也不会向旁人抱怨半句,包括她这个母亲。
这样的女儿,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她肯定会真心真意的夸奖两句,但换到自己身上,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能不那么坚强,在外面受了苦,能回来趴在母亲怀里哭一哭啊。
“是因为那位江先生吗?”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昨天她坐在旁观席上,虽然一心关心着案情的走向,但是她的视线到底还是一刻不落的落在女儿身上的。
她看到她为那个江先生哭得撕心裂肺,旁若无人,那份感情那般耀眼,怎么也挡不住。昨天她也说了江南生是来自宛城,所以她要回去多半也是因为他了,说不定当初她的改变也是因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