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的哪件事,最近赵军和小冬没出其他什么事吧?”
赵军妈妈双手往外一摊大声吼道:“那有什么事啊?这几个月我崽天天在家里,门都没出过。”
婷婷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你没问派出所为什么判赵军两年教养?”
赵军妈妈用手指着窗外骂道:“那些天杀的说他们三个人偷自行车属于盗窃集团。说我崽是主犯所以判了两年,小冬和你崽判了一年。”
听到这里,婷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砰砰乱跳。紧张的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回到家,告诉明辉:“还是为上次自行车的事,赵军判了两年,我们涛涛和小冬判了一年,哪俩孩子已经送走了。我马上去市里,今晚我不回来了,明天我送涛涛去乡下。记住!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拿了点钱就走。
正等得不耐烦的涛涛见妈妈回来了,连忙问:“妈,赵军和赵小冬真的抓走了?”
婷婷点点头说:“真的,赵军妈妈说还是为了上次自行车的事。嗨!他们俩已经送到劳改农场去了,幸好我们到市里来了,要么你也被抓走了。”
涛涛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妈妈半天说不出话来,见儿子一脸惊恐,婷婷很是心疼,轻轻拍拍儿子的脸说:“乖崽,别怕,明天我送你去乡下住几天,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涛涛神情紧张的说:“妈,他们会来这里抓我吗?”
婷婷说:“他们不知道我们这里有房子,如果知道肯定会来。以防万一,这里不能久待,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去乡下的车,今天去妈妈朋友家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去乡下。”
婷婷带着儿子匆匆离开屋子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来到叫范丽的朋友家。范丽爱人出差在外,家里只有范丽和刚刚一岁的女儿。
婷婷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范丽高兴抱着婷婷说:“好哇!好哇!我求之不得!我们姐俩可以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不要说住一晚,住十晚都可以。”
稍后,婷婷把送涛涛去乡下的原因和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范丽,范丽大骂派出所的人王八蛋!做事太缺德!
婷婷躺在床上边和范丽聊天边考虑送儿子去那乡下合适。16岁的儿子已经1米7多了,看上去像个大小伙,去亲戚家不太合适,最好去一个能学点手艺的地方。想来想去,最后选定去小毛弟弟工作的奉山干洲养路段。
77年小毛结婚婷婷去过哪里,干洲是一个小集市,有一条几十米长的小街,街上有小餐馆、裁缝店、理发店等等。附近的村民每天早上挑着自家生产的农产品来小集市赶圩。去哪里,可以通过小毛弟弟找个裁缝店或理发店让涛涛学点手艺。
第二天一早,婷婷带着儿子坐头班车去了奉山县城,然后又转车到干洲。到达干洲已经中午了,婷婷和涛涛的突然出现,小毛没有半点惊喜和意外,只轻声的说了一句:“来了。”便不再说话了,也没问一句有关父亲和三奴狗的情况。
望着9年没见面一脸茫然冷漠的弟弟,婷婷心里无比酸楚,她明白是生活把原本聪明活泼的弟弟变成了鲁迅笔下的润土。
婷婷问一句小毛答一句,小毛已经有俩个儿子,因为倒插门,结婚时就议定了,老大随女方姓谢,老二姓仝。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婷婷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至于跟谁姓无所谓,姓和名只不过是一个符号。
养路段有七八个人,每人各管一段,但是吃饭和住宿在一起。
这时,有同事叫小毛吃饭,小毛的神情好像有些为难,婷婷知道他们吃集体伙食,马上说:“你去吃饭,我和涛涛去街上吃。”
吃过饭,婷婷见小毛不问自己来干什么,只好主动说:“小毛,涛涛16岁了,没有读书,参加工作年龄又不够,我想让他到你这里学门手艺。可以啵?”
小毛微微笑了一下说:“跟我学什么手艺?”
小毛虽然笑得很勉强,但婷婷还是非常高兴,连忙说:“不是跟你学,你去干洲街上帮他找个做手艺的师傅。”
小毛说:“哪可以,想学什么?”
婷婷说:“随便学什么都可以,找个你熟悉点的人。”
小毛想了想说:“我跟理发店的根伢子熟些。”
婷婷毫不犹豫的说:“可以!就学理发。”
小毛皱起眉头好象有难言之隐,婷婷心里一紧,突然,她明白了,连忙说:“小毛,不会让你为难,我每个月给师傅40斤粮票50元钱可以吧?”
小毛点了点头说:“哪是可以哦!”
婷婷带着涛涛跟着小毛来到理发店,小毛用地方话和理发店老板根伢子交谈。四十多岁的根伢子听说个子高大白净秀气的涛涛要跟自己学徒,而且每月给自己40斤粮票50元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根伢子老板当时就给涛涛铺了一张床,并留婷婷在他家吃晚饭。晚上,小毛让婷婷睡自己的床,他和同事挤一晚。
睡觉前,婷婷和儿子谈了很久,要他一定要尊重师傅,听师傅的话,乖一点,不要惹事生非,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来这里的真实原因告诉别人包括小毛舅舅,等洪昌的事情平息了再接他回去。
想到儿子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地方,婷婷心如刀割,哽咽的说:“要照顾好自己,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饭,多穿衣服,别冷了。听到没有?”涛涛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小毛给婷婷拦了一辆去奉山的车,到奉山后再转车回洪昌。
涛涛的去向除了明辉和晶晶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了儿子的安全,婷婷故意对外放风说儿子跑了,不知道跑那去了。
婷婷日夜牵挂着在干洲的儿子,可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天天忙得不亦乐乎。导致很多人议论纷纷,甚至原来非常尊重敬佩婷婷的人也谴责婷婷心太狠,只顾赚钱,儿子跑了也不管,还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