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老乌失误陷圈套 爱马舍身救主人

光头后，他们便连夜兼程赶到了此处。这是他与胖光头定下的计策，就是想把老乌引出来，再截击老乌，好让老乌失去地形之利。这样的地形，却也是他们为老乌精心所选。原来早在第一眼看到老乌时，“瘦猴”就觉得老乌非常的可疑。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势，他才没多作计较。后来，又在老乌帐前发现了自己马的足印，这样的怀疑就变成了证实。经过些分析与思考后，他得出了结论，那足印很可能就是老乌派去报信者所留下的。而且足印非常新，凭经验像是刚过走没有多久。所以老乌才会不择手段地拖住他们，好为报信人赢得时间。正是基于这些判断，“瘦猴”这才与胖光头定下了这一石二鸟之策。一边由胖光头想法拖住老乌，一边则另派人沿足迹追赶报信人，以便能把老乌吸引出来。界时如果老乌追赶，那就顺道找个有利地形把老乌拿下。如果老乌没有追赶，他们就索性去追报信人。即使没有追上，那也可以在回来之时绕道到老乌的后边两面夹击老乌。他们猜想，那时老乌准已会被拖得疲惫不堪，拿下老乌也会像瓜熟地落一般水到渠成。这样的计策，在他们看来是天衣无缝，绝无纰漏的。所以他们才这样自信，老乌定会落入彀中。果然，在“瘦猴”没走多久，老乌便追赶而来。而离别时胖光头所发出的枪声，便是给“瘦猴”的暗号。

    “嘿嘿！老东西，我们又见面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碰上了你这么个硬茬，”“瘦猴”在还没看清老乌的脸时就早早得十分傲慢地说道。不过有了与老乌前次对碰的教训，他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同手下站在那里，但两支黑深深的枪口已对准了老乌。

    “老东西，没想到吧，这回你是逃不掉了。你看看周围，你还会有机会吗？乖乖的下马吧。”见老乌没答话，“瘦猴”又紧接着说道。但这回说得却比刚才还要阴阳怪气，得意之样早已忘了形色。

    老乌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环顾的四周。只见得，刚才还满是雾气的两旁徒坡上，也冒出两个人影。那也是“瘦猴”的手下，正恶狠狠地斜端着枪对着老乌。老乌心里全明白了，由于自己判断的失误，这次已经是落入别人的圈套。想再次轻易的脱身，似乎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思绪中，稍带些沮丧，但也没有懊悔。事到如今也只能坦然面对。

    “哎！”老乌思考一下后，无奈地仰天一声长叹，已然放下了手中的缰绳，枪也垂了下来，只是静静地呆在了那里。他感觉这次，他已经没有了举枪的机会了，情势已经把他陷入了绝境。

    “哈哈哈……。”这笑声响彻了山谷，那是“瘦猴”与他的几个手下所发出的。看着老乌的无奈让他们感到兴奋，他们正为着这几次交手的失败在此释怀而兴奋不已。

    听着笑声，又看了看这个“瘦猴”。顿时一股酸楚涌上了老乌的心头，由胸口又慢慢扩散开去，波及全身。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老乌闭上了眼睛，泪不由得顺着眼角流在了那满是沧桑的脸庞。他并不是在心疼自己，也不是在悔恨，而是在感叹。感叹由于自己的失误让所有的计划落空，感叹自己没能亲手抓住这些恶贼。少时，老乌又再一次俯身向马。不住得抚摸着爱马的鬃毛，并喃喃私语道。似在说了些什么，却没有人能够听见。只能想到的是，他是在作最后的告别，向他的马在告别。马儿，此刻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在不断地发出“哼哼”的声响。

    “老东西，别再耽误了，快下马吧！来，去两个人！把这老东西给……！”“瘦猴”已看烦了老乌的磨蹭，加大了音量厉声呵斥着、催促着。

    或许真是天助老乌。就在这个“绑”字刚来得及说出口时，只见这尊黑色半血马，一声长嘶，忽跃地而起，竟把前蹄抬高到人的高度。接着是一个原地大幅度的转身，朝着谷口的反方向落下。还没接地，后蹄又是一起，朝原路冲了过去。这一起，直把老乌也是弄得措手不及，如不是马熟技精，也差点摔落了马下。算得是老乌反应迅速，借落势一倾来了个蹬里藏身把身子全扑在了一侧的马蹬之上，这才随马遁去。不过，有件事当时老乌是没注意到的。就在他们做这些动作的同时，子弹也是伴随而至。四发，二发落空打落在了地上，另二发却正中了马腹。这是老乌的爱马为他所挡，挡去的正是瘦猴由他们从正面射来的子弹，因这马的腾起而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