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活,是有悖于他的“身份”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真是一个十足的可笑的混蛋。于是,他把老乌交给了比他更憎恨的“瘦猴”,他深信有“瘦猴”在,老乌一定会受到好好的“款待”的。这些都是他的技巧,他也十分欣慰利用这些技巧,更愿意体会由这样的技巧带来的满足。
胖光头离开后,老乌就全交在了“瘦猴”的手中。看着曾多次让自己受辱的对手如今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心中的兴奋劲让“瘦猴”难以自已。阵阵的奸笑不断从他的嘴边传出,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马鞭挥舞得更勤快了,不停地拍打在他的左手掌心之上。他是在示威,更是在张扬,他是想用这样的手段让老乌感到恐惧,让自己报复的欲望得到发泄的满足。“啪”,一马鞭抽打了下去。那是直朝着老乌的脸上去的,顿时是皮开肉绽,一道深深的血痕立马从脸上显现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鞭从另一个方向朝老乌挥扬过来……。这样的交叉往返一直在持续,直到老乌再一次地晕死过去。“哗”,又一瓢冷水把老乌给浇醒。在一段很简单的“说不说”的问话后,同样的重复又一次上演,然而始终得到都是老乌那无声的回答。不知过了多久,“瘦猴”已经打得是筋疲力尽、口燥舌干了,但他还是再一次的败落下阵来。于是,他只得无奈地扔下马鞭,带着无比的失望和懊恼走开了。只留下了那个遍体鳞伤的还绑在柱上的老乌,奄奄一息地驻在那寒风之中。
“这老东西,死活就不开口!”“累”了一天的“瘦猴”气喘吁吁地报怨道。走到篝火的位置,坐到了胖光头的身边。又端起一罐水壶咕噜咕噜地全灌了下去,接着说道:
“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老东西嘴太硬,得再给这老东西上点狠,不然这家伙是不会开口的。”
“猴子,你过来。”胖光头作了个招手的动作。
“大哥!”听到胖光头的招呼,“瘦猴”把身体倾向胖光头的前面,把耳朵靠了过去。
“猴子,你听好罗。今晚你把那个老东西放到外边吹吹冷气,让他好好享受享受,明天你接着问。不过你要安排好人看着,不能让他死罗。明天我们再待上一天,但到明天傍晚我们必须走。没时间了,如果他还是不说,就把他……。”说着胖光头生动的比划了下,又紧接道:“另外还得做件事儿,你得……。”后面的那些话胖光头说的很小声,而且还特意把“瘦猴”往边上拉了拉,生怕给人听见。
“嗯,知道了,大哥。”“瘦头”不住地点着头,他不敢违背这个“大哥”的意思,只能应声答道。但听到他这个“大哥”后来所说的,却让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从心底感到了丝丝的凉意,眼神不禁定在了那处。
美人迟暮,英雄气短。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多美好的人和事总是会与黄昏扯上关系。也许这只是个巧合,也许这就是个注定,因为所有的“美好”都是那样得容易逝去。正如话中所言,今天湖子里的黄昏也是格外得美丽。夕阳正缓缓地朝那雪山头顶落下,映红了西边的那一片。丝丝的彩云像棉花糖一般正纠缠着,交织着,吹棒着它。雪山红了,在还剩下的余光的照射下,也好像那七色的彩虹一般发出了炫丽的色光,梦幻异常。草地黄得更深了,逐渐变为了金色。被轻风吹过后,一层一叠的,像是那波的涌动,又像是浪的翻腾。湖子,此时,也成了一面很大的哈哈镜,把这一切都扭曲映到了里边,变作了一幅漂亮的浮彩画。然而与这样的美景相对的,却是木桩上老乌的惨状。折磨已让他变得面目全飞,在经受了一夜的寒冷又是一天刑罚后,已是奄奄一息。也不知老乌是用了什么样精神坚持到了这个黄昏,也许吧,可能是那看上去还算是在活着的思想。看着这样黄昏,他想起了儿子,想起女儿,想起了家人。还有那曾经带着儿子去看的日落,也是如同今天这般的血红。红色让他痴迷了,黄昏让他留恋了。不过,看着看着,老乌想睡去了,确实要睡去了。但是那夕阳又偏偏在这时直射到他的双眼,发红发亮,让他难以入睡。他挣扎着,最后一次睁开眼,继续看去。那已经坠落了半截的红日,忽感觉自己也正朝它飞去。终于,在他嘴角边露出那了美丽的笑容。
暮日,渐逝去了;
在遥望地平线的那头。
天边,映红了;
在对面高山雪峰的身后。
梦,离开了;
荡起着层层环的重叠与水的波动。
轮廓,模糊了;
展示着处处光的流连与影的朦胧。
沉睡吧,
这美日,
挥手那现实的无奈与梦的迷离。
暂别吧,
这红轮,
忘却这情的苦痛与爱的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