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公墓地前重出世 孤雁归来再续缘

。”年轻人已经被问得答不出话来，他想继续解释，不过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他是想到很多事，心里又很想说出来，但话一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更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做这样的表达。

    “好了，待会儿，到了下个路口，你就下车，直接回宾馆。”老先生一边开着车，一边又递给了年轻人一些东西，接着说道：“这是证件，任务，在那儿生活下来。记住，你要学会生活，所有这一切都是从生活开始的。没有同伴，没有帮助，你只能靠你自己回家。”

    “老师，生活？就只是生活吗？”年轻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疑惑。

    “对，就是生活。”

    “还有，到了宾馆，好好休息。请示后，我会再联系你的。”老先生知道，这才是这个年轻人此时最关心的事。所以在停顿了很久后，又接着作了补充。

    这个年轻人是在他“老师”的陪同下前来“祭奠”的，但是很奇怪他好像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墓地的存在，一时之间尽没有找到位置。更奇怪的是在他“祭奠”的人当中居然还包括了他自己，就在刚刚那块墓碑上，就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姓名。这些意外都触动了这个年轻的人神经，让他非常得心绪不宁。直到坐在“老师”车内，这样心情也还没有平复。但至于究竟是想些什么，就像他所说的自己却说不出来，或者说是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这时的他就像一个刚入世的孩子，一切都必须从头学起。很快，车就到了路口停了下来。这个年轻人下了车，独自一人走回了宾馆。

    次日早六点市某公立小学门口

    这是市内一家条件最好的公立学校，座立在市区一处偏离主道的位置，很是有名。不过这会儿，还没到学生上学的点，因此学校外边显得有些冷清，偶尔才会有人和车从门前经过。但在门口对面偏右一些的路边上，却停着一辆黑色的SUV，而且好像是有一段时间了。车窗颜色很深，看不清里边的情形。模模糊糊似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分坐在前后车厢之中。又过了一些时间，随着陆陆续续地上学及送上学的人群的增多。学校前开始热闹起来，有跟爸爸妈妈撒娇的，有跟爷爷奶奶告别的，一伍一群、熙熙攘攘的别有一番景色。

    “注意对面，那个牵着小孩子的老人，就是了。”坐在车厢前边的老先生突然对后面的人开口说道。

    “我看到了，老师，谢谢您。”后边的人一边努力注现着，一边轻声回答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人行道里走来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一个年纪稍大些妇女正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往学校的方向前行，那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背着一个红色的小书包，脚底还踩着一双后跟可以发光的球鞋，正随着她一蹦一跳的节奏发出红色蓝色的光点。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校门前。不过这时，好像这小家伙也撒娇了起来，要求老人家要买一些小玩意儿，才会肯进学校去。一时间之间你拉我扯尽难以分开，一幅其乐融融之状。年轻人看得入迷，不时又因为雾汽的缘故，挡住他的视线。他用手很小心地抹开，生怕由于自己的举动会打断了这两人一般。

    “不要去打扰她们的生活，这就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我知道了，老师。”年轻人听得老先生的话应声答道，但注意力仍然是放在了那婆孙俩的身上。

    “她们现在很安全，生活得很幸福。小家伙也很健康，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

    “嗯。”

    “你要记往！你就是头‘孤雁’，没有同伴，没有帮助，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家的。”

    “嗯。回去吧，老师。”年轻人最后说道。

    话音落下后，汽车启动了，离开了学校。原来这年轻人就是当年的小“孤雁”，十年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渡过的。自从他离开草原后，草原上很多人与事都已发生了改变，变得是物是人非。很多人也都忘记他的存在，平静而普实地生活着，但今天他却奇迹般出现在了这里。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也许是因果变化也总会循环，当初他铸就的这块“马蹄铁”最终还是推动了这“多米诺”骨牌的继续发展，他的出现又将给这样的平静带来波澜。这是这个故事的继续，也是新的故事的开始，更是他心结的所在。必须由他自己去走过，去经历。不过，有幸，在这新的故事即将开始时，我们也似乎懂得了他名字的含义。“孤雁”，其实就是他成长、回归的过程，回家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