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阀一眼。那个阀门所在位置让他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个冲压阀是位于一个隔空的小平台之上,平台不大顶多就容得下两个人的样子。平台的四周没有设置护栏,是悬空在海面与天空之间的那种,而平台下边则距离海面还有十多米的高度。如若想要登上到平台,“孤雁”他们还必须得攀爬一段由钢筋焊成的隔空环状楼梯,楼梯上更是没有任何的保护,是十分的危险。不单如此,此时那个阀门口还在向外边喷射着白色的热蒸汽,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稍有不慎就会有被烫伤的危险。正当“孤雁”凝神观察之际,忽又听见上边有人喊道:“快散开”。只是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呯”的一声巨响,跟着整个平台也随之一阵摇晃起来。二人不禁回头观望,只见那黑色液柱喷射得比先前更高了,足是把上边的井钻也给比了下去。然后大片黑色液体就如同块黑布一般从天而降,洒得到处都是。就连在下边的“孤雁”与乔斯林二人也没有能够幸免,全都被浇了个浸透。现在,二人从身上到头上都满是黑色的粘绸物,立马变得如同博比他们一般了。
“乔斯林,快点。赶快把那个冲压阀门给关上,不然整个井台就完了。”刚被浇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擦拭,就又听见对讲里传来了哈利的催促。而且这次,那声音不但没有了刚才的平缓,反倒比早些时候更为急切与焦燥。看起来,整个的平台状况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我去。”事态紧急,“孤雁”不忍心让乔斯林一个女人去冒险,于是抢先说道。
“你去?你知道怎么弄?”乔斯林十分不信任地望了下“孤雁”,刚想往前迈步的时候,却被“孤雁”一手给拉住。乔斯林也是一惊,回头的视线竟呆在了“孤雁”的身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够这样做,瞬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快松手!‘高’,我们快没时间了。”乔斯林的话从来没有这样的温柔,也从来没有把“孤雁”与她比作我们,这时“孤雁”甚至能从她的话语中眼神间看出了感动。
“这?”还没等“孤雁”的话说完,乔斯林就用力挣开了“孤雁”。独自飞身爬上了那些钢楼梯架子,箭步朝那个小平台登去。“孤雁”也是拧拗不过,也只得随后跟了上去。
攀上了铁环楼梯,二人很快便接近那个小平台。不过随着与阀门距离的靠近,炙热的感觉也直逼他们而来,甚至连手中握住的铁环都觉着烫手。然而最难受还是那热气,直熏得“孤雁”他们是难以睁开眼睛。而那个乔斯林,这时也顾不上这许多。只见她一手紧抓住铁环,一边伸出手去抓着阀门旋把,脚也分开踏在平台与铁环之间,正准备一步跨上平台。可能是由于蒸汽实在是太烫的缘故,乔斯林那脚刚一踏入平台,又迅速缩了回来,整个身体不得不悬于半空之中。乔斯林之后又尝试了好几回,但每次也都是没有能够成功,无奈她只得就着那个悬空的姿势单手去关闭阀门。也许,这姿势实在是使不上什么劲,或许又是因为那阀门确实是太紧。乔斯林转动了好半天,也都只是旋转了那么一点点。到后来竟是半丝也旋转不动了,直把乔斯林急得是满是汗。少刻,她擦拭了下眼旁的汗水,又从兜里拿出了工具在阀门边敲打了几下,再一次试着去挪动,可依然还是无功而返。这一切在下边的“孤雁”看得真切,他甚至都能听见乔斯林手上的皮肤被烫着的声音,直弄得“孤雁”也心急如焚,大为乔斯林的行为所感动。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也更顾不上与乔斯林的男女之别。但见他快速地往上登了两步,到达了乔斯林先前的位置,直把乔斯林完全压在了身前。又做一个与乔斯林相同的姿势伸出手去与乔斯林一齐放在了阀门之上,帮助她一齐用劲转动阀门。此时他们靠得是如此之近,乔斯林那娇美的身材完全被“孤雁”包裹着。她的每一次挪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伸缩,每一处轮廓“孤雁”都能若隐若现地感觉得到。如若换作平时,“孤雁”定会是脸红得发烧,绝不能自已。不过这会儿,却容不得他想的太多。他憋足了劲力,吐纳出气,又让乔斯林的手压在自己的手上,全力帮助乔斯林朝同一个方向一齐推动。推动中,乔斯林也同样感觉到了,只见她稍回头看了“孤雁”一眼后,脸倒是比“孤雁”娇羞得先红了起来,接着又就低下些头继续专注在阀门之上。渐渐地,在二人力量不断地送加之中,那铁环终于松动了些。一点点,一丝丝,越来越松,越来越不费力,最后终于被关了上去。也许是过分的紧张,过后二人都同舒了一口气,而乔斯林直累得是把脚收了回来紧靠在了“孤雁”的身上。刚是情势所逼,可现在,顿时那感觉,不由得让“孤雁”感觉到了不对,直是从面部红到了脖颈,不禁挪开了些身子向上看去。
也许世间真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他们二人以为可以放松之时,“孤雁”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忽见到一块手臂大的钢块不知是从哪里掉下,直朝着他们的方向砸了过来。“孤雁”也来不及多想,又迅速作出的反应。他连忙把身体向上移动半尺,头往下一低把乔斯林再次盖在了怀里,是硬生生地用头盔与身体把那钢块给接住。不过但这一接,“孤雁”也立时觉得眼前一黑,双手一撑一松,把乔斯林留在了楼梯上,而自己则像一只大鸟一样悬浮在天空之上。就在那数秒钟的时间里,重力加速度的作用无情加在了他的身上,使得速度不断在落下中加快。当他稍恢复点意识时,他感觉到他的血在翻涌,他的身体在飞翔,他的耳朵似乎还环响着那一声“高”的回响。不过,这感觉也没能持续多久。他又觉得全身一震,接踵而来的是那咸的、苦的、涩的一齐向他嘴边涌入,刚刚的负重又变作了轻盈,慢慢地陷入一个说不出的深处,之后便什么都意识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