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燕妮轻怒辞众去 “孤雁”追送遇故人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亚历克士那儿你忙完了？”“孤雁”道。

    “你知道吗？帮完亚历克士先生后，我一直就在这里等你。”燕妮道。

    “孤雁”完全失去解释的能力：“燕妮，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哪样啊？”燕妮把吸管往杯中狠狠地一丢。“‘志航’，你能送我回去吗？”

    “我，送你回去？等会儿我可能还有点事，所以……。”“孤雁”说句时结结巴巴的。

    所以后面的词还没说出来，燕妮就已经答道。“嗯，我知道了。那好吧。”

    没有了“孤雁”与燕妮的对话，整个桌前就像失去了电影失去了配一样再也没有了一点声响，当然周围仍旧还是那般的繁华，只是这些繁华于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陈述的力量，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搭配，就如影片中急被冻住的主角与失去作用的背景之间的对比。燕妮没有立刻离去，她依旧坐在那里，低着头靠在两个手手指紧扣出的凹部之中，整个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依托在桌上的肘上。她有些发抖，甚至还觉得有些冷，也可能是由于一种极度的失望带来的，反正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宝贝，你没事吧？”黛茜终于看不过去了，她首先站了出来打破了沉默，双手扶住燕妮的肩膀，就像是对待在外边受到伤害的女儿。而后她又恶狠狠地看向了“孤雁”与乔斯林二人，看得他们是直是发毛。但是，她的问候却没有起到她心中所想作用，反而把燕妮的眼泪给招了出来。只见她小声地说了声“我没事”后就往外冲了出去。黛茜与赛里斯汀娜在一旁想伸手拉住却没有能够成功，只能是在后边“燕妮，燕妮”的叫喊。

    “‘高’，你太过分了。”

    “燕妮是为了我们才答应亚历克士先生参加宴会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她是不会答应亚历克士先生的。而且她为了不让你多心，甚至连礼服都没有准备。”

    “你是在吃亚历克士先生的醋吗？”

    “真没想到，燕妮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高’，你真的是过分了，还不快去追。”

    一时间，刚还寂静的酒桌转眼就成了炮火连天的战场。而且这些炮弹都往“孤雁”一处落下，直砸得“孤雁”抬不起头来。他坐在原来之处，不敢争上一句，但也没有做多做一件事情，任着这些人用各种言语作为武器狂轰乱炸着。看得出这时候乔斯林也跟他一样的难过，因为在这些人眼中，乔斯林也是个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给。”乔斯林没有经过“孤雁”同意就把手伸向他的口袋取出了车钥匙，并拉开了他紧握的手指，拍在了他的掌中。“快去追。送送燕妮。要不，这样很容易会出事的。”“孤雁”还呆在那里，乔斯林急了起来，硬是把“孤雁”的身体从座上拉起推了出去，大声道：“不要让自己后悔，快去。”

    谁都无法知道“孤雁”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此时他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欺骗的旋涡之中，并且这个旋涡还是由自己新手所铸就。也许是一种很下意识的动作，尽管这样的下意识又像是带有点他人的强迫，最后他终于说服自己迈开了腿追了出去。很快，他就在亚历克士先生别墅的门口追上了正要上车的燕妮。正替她开车门的也是个东方人，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拦在车门框上，等待着燕妮的跨入。再上前一问，才知道那个是自称是亚历克士先生大管家的家伙。再细看下，这人四十多岁上下，瘦小的个头，但不知怎的却说得一口流利的爱尔兰口音的英语，正在等待着燕妮发出开车的“命令。”

    “燕妮，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没有听见燕妮回答，“孤雁”站在车旁停了停，又可怜巴巴地说道。“燕妮，刚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可还是没有听见回答。

    “燕妮，你就不能听我解释解释吗？”见到管到已经走上了前座，“孤雁”急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车门，以便车子没法向前开出去。

    “管家先生，开车。”燕妮没有答理他，只是坐在车后朝车前座的管家说道。

    “燕妮小姐，我看您还是别着急好了，就听听这位先生是想说些什么吧。”那管家道。

    “你想说什么？快说。”得到了管家先生的劝阻，也有了下台阶的梯子，燕妮才嗔嗔地说道。

    “你先下车，行吗？”“孤雁”道。

    在经过几回来来回回艰难的解释后，燕妮才终于放弃了已经决定的想法，跟着“孤雁”别了那管家朝乔斯林的车走去。那管家也很热心，只是在一旁一个劲得帮着劝解燕妮，并且跟在后边直到到了乔斯林的车前，又帮着燕妮开关车门把她送上了车才离开。在离开时，他还送给了燕妮“好好把握”之类的话语。然而“孤雁”心中却觉着一丝不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管家的某些特点，特别是那管家笑得时候，在他与那管家对视的眼神之间，“孤雁”发现这人总是给他一种怪怪的而且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至于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好，只是隐隐地感觉着是由心底发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