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里出来,我就在医院里住了下了。可没想到,到了晚上,不知道从哪儿走进来了两个医生打扮的家伙。他们一上来,二话没说,拿起刀就往我身上刺。也是运气好,病房里另外一个病人上厕所回来,把病房的灯给打开了,那两人一愣,我才有机会逃了出来。之后,我就回到了这个岛上。就在刚才,我不知道是你们,只是听别人说有几个生人上岛了。而且我又看见你们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所以我才会跑的。”布曼先生详细地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样。那您能说说吗?那个警察是谁?你又是怎么做的笔录的?还有,那天,就是车祸发生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乔斯林追问道。
“哎!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警察是假的,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笔录的那些内容,也就是后来电视里公布的那些。”布曼又想了想才接着回道。“车祸的那天。车祸的那天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啊!”
“您再好好想想,布曼先生。这件事对于我们太重要了,现在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您刚刚也说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人想杀你的。他们让你做假证,然后又找人杀你灭口。布曼先生,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想平安,就只能把那些人给查出来。布曼先生,我想你也是想我们早点查出那些人吧?那样的话,您也不用再跑了不是。”乔斯林说道。
“嗯。那好吧。那天……我想想。哦,对了,有件事情……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不正常?”布曼先生回想了很久,突然冒出了一句。“乔斯林。”“孤雁”喊了一声。
“怎么了?”乔斯林还是那副轻松的样子,说起话来就像是在跟情人在打趣。
“我是说回去后,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乔斯林越是这个样子,“孤雁”的心里就越是觉得有愧,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高声喊了出来。
“我早就知道你会跟我说这个。”乔斯林把手收了回去,又朝另一边猛推了一下,把身体拧了过来,对向了“孤雁。”“‘志航’,你给我听着。你答应过我的,说会听我的,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你没答应的,我可以不管。但你答应过的,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把你扔回海里去。”乔斯林的话里充满了坚定,她是用全身的自信与真诚说出这样的话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徘徊。
“乔斯林……。”
乔斯林的手已经堵在了“孤雁”的嘴上,为了不让他继续开口,她又立马接着说道:
“‘志航’。我已经决定了。你记住,千万不要随便答应我任何事情,我会当真的。”说完,乔斯林起身离开了“孤雁”朝船舱内走去,而她在走进的那一刹那,却悠然地回了个头,留给了“孤雁”一个十分坚定的微笑。
之后,船头上又只剩下了“孤雁”一人。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说服乔斯林了,这时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成为了事件的推动者,就好像十年前的情况一样。突然之间,他感到阵阵的凉意朝自己的全身袭来,然而他这时无处可避就只能选择把单腿微曲,双手紧扶在膝前,面对着前方。因为他十分清楚,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枉然,他只能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确保乔斯林的周全。回程的时间比来的时候要短些,这是很多人在旅行中都有的经验,还好少了很多来时的煎熬,“孤雁”与乔斯林没多久就回到了月牙岛。上岸之后,乔斯林感觉有些累,想早点回去休息,而对于追查的事她也主张先放一放,因为葬礼之期快近,公司将回来一位比亚历克士先生更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奥斯维得先生。他是整个公司甚至整个月牙岛的风向标,而这个风向标朝哪个方向舞动,完全可以左右公司内任何一件事的进程,只有理清了它的方向今后如何决断才会有定案。“孤雁”同意乔斯林的意见,但他也有一点担心,即是不放心乔斯林的安全。于是,他开车带着乔斯林在岛上又转了一圈才把乔斯林送回了家中。其间,他还特意去买了电话,置办了电话卡,又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乔斯林,并一再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将这一切都办妥后,他把今天出行的所有细节又想了一遍,在确信没有了什么纰漏后才告辞乔斯林往自己的宿舍赶。而当他赶回宿舍时,杰克像往常一样不在家中,没有太多要做的事情,草草完成洗漱之后,他也进入到了梦乡。
葬礼前的两天也是无事,“孤雁”照旧一大早就以帮助乔斯林做早餐为名与她待在了一起。而这两天的时间也正是燕妮等人上班的作息,没有燕妮的参合,他也乐得清闲,正好空出来专心应付车祸引发的事情。不过,公司那边这两天却没有他那般看上去清闲,相反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来,要应对那些就近的、还有远道而来的死伤者家属;二来,还要与这些人商讨恰谈保险赔偿事宜。再有,葬礼的筹备工作也是必可不少的。总之为了这些,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文职人员都被全员动员了起来,但即便是这样时间上还是安排不及。直贝丝小姐急得是前不着家,后不顾劳累地整天就围在公司的大楼里寻来转去,甚至连吃饭睡觉都没有换个地方。可这些也还算是较为轻松的,最难对付的还是面对直接负责公司运营的亚历克士先生,以及那些与她一样急疯了的公司职员家属。
“贝丝。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公司每年花在保养和安全培训的钱还少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知道吗,奥斯维得先生听说了这事,甚至还从东欧打电话过来,并且把我也训了一顿。”亚历克士先生很少没有像今天这样没有礼貌,指着贝丝小姐的鼻子就开骂道。
“对不起,亚历克士先生。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贝丝小姐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那份骄傲劲,像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完全蔫在那里。
“只是工作没做好吗?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有多大?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知道,亚历克士先生。请您息息怒,我正在竭力处理好这些事情。”
“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你知道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
“告诉你贝丝,奥斯维得先生要回来了。明天,就是明天,回来准备参加后天的葬礼。”
“奥斯维得先生?”
“是的,奥斯维得先生。听清楚了没有。”亚历克士先生把“奥斯维得”这几个字又说了一遍,而且说得还很重。
“哦,我知道了。”
“明天,你去机场接一下。没什么了,你出去吧。记住,好好安抚家属,不要再出事了。如果再出事,你这个执行官就不要再干了。”
亚历克士先生盛怒之下,把贝丝小姐就这样赶了出来。而贝丝小姐出门后,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急急火火就往自己办公室赶。可刚走到半道,就遇见了她手下其中一个负责家属接待工作的女工作人员对着她跑了过来。
“贝丝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过去看看吧!那边打起来了!”那个员工大声叫道。
“喊什么!喊什么!”贝丝小姐窝得一肚子火,厉声把那个员工给叫住。
“是。贝丝小姐。”那个员工被贝丝小姐一训,立马收住了。“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正与家属们商谈赔偿的事,本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大部分的家属也同意了我们赔偿方案。可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家伙提出来要双倍补偿,还说是什么国际惯例。结果先前谈妥的那些家属全不干了,活生生地把我们的工作人员给团团围住,非要讨个说法不可。再后来,他们又与我们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竟然还把公办室给砸了。”
“保安呢?保安难道没去吗?”
“去了,但没用。他们人太多,我们的人全被围在了里面。那些人还嚷着要见公司的领导,要不然他们就……。”
“就什么?”
“就直接去亚历克士先生的别墅找亚历克士先生本人。”
“你们……你们……”
贝丝小姐正想多说点什么,可又被后跑过来的另一个员工给打断。
“贝丝小姐,那帮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他们想找你谈谈,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他们不愿意执行我们提出来的赔偿方案。”
“贝丝小姐,贝丝小姐,你等等。”贝丝小姐还什么都没有说,财务部的黛茜也跑了过来。
“你又怎么了?”显然这时贝丝小姐的头已经大了。
“贝丝小姐。郎尼公司刚才来电话了,说那笔现金款他们不会打过来了。”黛茜道。
“为什么?”贝丝小姐尖叫地问道。
“他们说我们跟他们是有合同的,按照合同这个款项必须要等到年底才能打过来。”黛茜喘着粗气作着解释。
贝丝小姐一听愣了半天,把手中的文件都丢在了地上,还亏得是黛茜帮她捡了起来。
“你,你去告诉那些家属说让他们等等,我一个小时后准到。”
“你,告诉保险公司的那些人在会客室等我。”
“你,去告诉尼郎公司的那些混蛋。说他们如果不把这笔现金款打过来,今后就不要跟我们公司合作了。”
“这合适吗?”黛茜道。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快照做。”
贝丝小姐已经火冒三丈,吓得几个人都连跑带爬地赶紧往自己的位置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