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早已湿透。忆及梦中所经历的,心都不住抽痛
五儿只得将枕头抽出来,放在一边,再重新躺下。
月光似练,透过小小窗口零碎的散落在地上。
同屋的婢女还未回来,四周寂静无声,透过窗子,可看见窗外一轮冰月。五儿拉上被子,就这样望着窗口。
五儿就这样一直看着,就一直望着着,泪珠儿却不停地流下来,五儿忙不敢再看,捡被子拉过头。
王娴放下了绿纱窗,剪了灯花,坐下来,绣着手边的一个荷包。十指灵活的穿舞,一针一线细细的绣出一个“君”字,绣完后,盯着那个字看了好久,忍不住用手附上那个字,轻轻摩挲着,唇边不由带上一丝笑意。
又想起今日表兄夸奖那个奴婢所熬的那碗药,心里一阵怪异。还好自己马上就把她要过来了,要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祸端呢。
随即,王娴暗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想到有关李君的事就心绪起伏不定,忽喜忽悲。
“世间男子多薄凉,切记勿将满腔衷情辅以一人”娘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万千叮咛都只化作这一句。
难道自己要辜负娘的嘱托吗。
闭上眼还能想到娘死时的惨状。自己一个人握着娘的手,看她慢慢咽气,帮她闭上到死也不肯闭上的眼睛。
已有前车之鉴,自己却怎么,还是会放不开呢。
王娴叹息一声。手中的荷包就像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
夜已经很深了,李府的会客厅里却还灯火通明。
“关于的马匹贩卖一事,诸位可还有异议?”李君坐在正上方的主位上,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商家,下面的人都面露难色,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为首的一个人站起来,先朝李君作了个揖,道:”北方正值战乱,南马价低马肥,买入北方定能获利不菲。这的确是一桩很好的生意。只是...这南北相隔路途遥远,一路上盗匪横行,恐不能安全到达北方。“
一个嘴边两撇胡子的瘦子在一旁摸了摸他的胡子,也冷笑道:“少东家年少,这做生意,讲究天人合一。光顺的天时可是不行的,这人和也是必须的。经商最忌冒进急躁,少东家此桩生意可是犯了大忌了!”说着看了一眼李君,见他并不说话,又道:“李府自从老爷走后已是元气大伤,少东家这等儿戏,将李府一干人的利益置于何地!”
旁边有人立马跳起来骂道:“你、你别太过分了!王昌!自老爷走后,少东家年少有为李氏一族的生意是越做与大了!众人也都跟着获益,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李君微微抬手,那人生生收回了还要说下去的话,只能忿忿坐下,狠狠看了王昌一眼。一瞬间,厅里寂静无声,李君收回轻叩着桌面的手指,缓缓道:“王主管所言有理。”下面一下子炸开了,王昌立马挺直身子,得意地看了看众人。
李君环视了一下众人,众人立马都噤声不语,目光划过王昌并未停顿。李君道:“此事我早有考虑。此事虽然棘手,却也有一法可行。诸位可听闻江浙有一富商名薛涛?”
众人都望向李君,似是不解。
“此人专从事于南北交易,一路的盗匪都有受过他的好处,对他的商队并不十分为难。我们只需对外宣传出我们免费出让马匹,供人送货至北方,那薛涛定来找我们商议。“众人都恍然大悟,敬佩地看着李君,小声赞叹。
王昌脸上有些看不住了,重重哼了一声。
李君又道;“诸位,可还有疑惑”,首位之人抱拳敬佩道;“少东家深思熟虑,真是少年出英才啊,我等愿听候少东家吩咐,共创辉煌!”众人纷纷应和,道“听候少东家吩咐。”李君勾起一抹笑意,道:“哪里,还需各位帮衬一二,李君年少,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多多指导”之后又吩咐管家安排人员下去休憩,等等之类就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