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面前已经构不成威胁,她现在唯一能拿来攻击她的武器,就是她那个故去的姐姐。
“你想听听我姐姐的故事吗?”
“不想。”
李幼安笑了笑:“也是,哪个女人会愿意听丈夫的旧情-人呢?”
她千里迢迢过来,不是为了听她的阴阳怪气,鸢也按住轮椅,冷却了语气:“四合院都是大同小异,我没什么兴趣逛了。尉迟在哪里?”
李幼安忽然一句:“你说我要是突然松开手,你会怎么样?”
游廊呈下坡式,如果她放开手,轮椅必定是刹不住直接滑下去,行动不便的鸢也会被摔得很惨,鸢也眯起眼:“你敢?”
气氛悄然紧凝,两人对峙却没有对视,一个看着前方,一个看着她的后脑,过往的风都好似凝固了,片刻后,李幼安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你看,尉迟在那边呢。”
鸢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廊下栽种了一些花草,树影婆娑里,他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刚从一扇门里走出来,跟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说着什么,侧脸温淡,透着疏离。
好几天没有见到的男人,鸢也的心头一悸。
李幼安幽幽道:“那就是我们家的祠堂,尉迟这几天经常进去。”
祠堂就是放置牌位的地方,尉迟进去看谁,李幼安没有明说,鸢也心知肚明。
可能是这座宅子太具有年代气息,很容易叫人感受到逝去的伤感,鸢也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尉迟忽的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摇曳的树枝,对上了鸢也的目光。
他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眉头快速一皱,沿着游廊快步走来。
“”鸢也暗道糟糕,她只想着快点来见到他,都没去想被他看到自己瘸着腿跑到法国来,会怎么教训她。
她心下飞快转动,在他走到她面前时,先声夺人,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张口就是一句:“尉迟,我好想你啊!”
尉迟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她的花样,直接往她的额头一敲:“怪我走之前,没用铁链把你锁在病床上。”
鸢也看到他好好的就松了口气,又很奇怪,李幼安故意吓唬她,把她骗来法国到底图什么?
她看了李幼安一眼,李幼安却因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脸上虚伪的笑意已经消散了不少——这幅表情倒是让鸢也浑身舒服。
“什么时候来的?”尉迟将她的轮椅推到平坦的地方。
“刚下飞机。”鸢也撑着拐杖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尉迟扶住她,她顺势依偎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