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越喜欢，要是不喜欢，怎么顺着她都有意见

    程家阳笑：你现在才明白？

    王旭东犯酒晕重重地坐下：你别跟兄弟这儿装情圣，我还不知道家阳你，从小失恋到大，终于谈了个女朋友，一把年纪还玩纯情少年那一套，也没比我高强多少，#@%……&

    接下来的话便淹没在他絮絮叨叨的嘟囔声中，慢慢的没了声息，程家阳一看，是睡着了。

    程家阳费劲终于把烂醉如泥的王旭东搬上了叫来的出租车，替他付了钱，通知他家里的阿姨接他，才算把他安置好。

    回去的路上，程家阳一直在想着王旭东刚刚说的话，确实，自己这接近三十年的生活中，是乔菲把他从无妄的执念中解救出来，让他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和力量，让他第一次蒙生了想和一个人一辈子相互扶持，携手共进的想法。

    他爱乔菲。

    但乔菲呢？

    乔菲从没有对程家阳说过我爱你。

    程家阳知道乔菲只是不善于说爱，他能感觉到乔菲对他的喜欢，只是他不是特别清楚这种喜欢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而他更无丝毫的感情经验来帮助自己了解一个女生内心深处的意愿，了解她愿意接受自己到哪一步。

    想着想着，一路想到了家，洗完澡，程家阳坐在卧室里，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打下了一行字：

    男女朋友在一起多久发生关系算正常？

    刚点击搜索，乱起八糟的答案出来一堆，有说2个月的，3个月的，还有说一年的，更有的人说一个星期。程家阳有点方。

    他像小孩算术一样认真地算了一遍，他和乔菲认识接近半年，正式交往三个月，他把乔菲当作未来的妻子的唯一人选，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让他放弃乔菲。那乔菲呢？她会把他当作此生的唯一吗？一向自负的程家阳第一次感到了不自信。

    抛开越来越乱的思绪，程家阳放下手机，打开墙边的吉他箱，箱子里整齐地码着一排排红酒塞，程家阳随手拿起一个，上面写着“陪乔菲练同传，乔菲进步很大”，

    程家阳又拿起一个，“和乔菲打网球，乔菲的球技比车技还烂”，

    一眼扫过去，

    “乔菲不喜欢打网球”

    “乔菲不喜欢打羽毛球”

    “乔菲不喜欢跑步”

    “乔菲不喜欢打排球”

    “乔菲不喜欢游泳”

    ……

    程家阳一直向后找，终于找到了一个：

    “原来乔菲喜欢射击”

    接着，

    “陪乔菲去射击”

    “乔菲脱靶了”

    “乔菲射中了六环”

    “乔菲射中了四环”

    “乔菲命中红心！”

    程家阳看着满满的红酒塞，不禁笑了，拿过一个新的瓶塞，写道：“和乔菲公开关系”，末了，程家阳还添了一笔：“乔菲主动承认”

    写完了，程家阳把琴盒关上，躺倒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入眠。

    乔菲回到家，看着手里的小盒子，烫手地把它用两个指头捏着拎到书桌上。

    乔菲强迫着自己读了一会儿资料，又洗了个澡，坐在床边，墨蓝的小盒子在台灯下分外扎眼，乔菲忍不住伸手把它拿过来擎在掌心，对着灯读到：包装边缘小心撕开以免扯裂；避免用剪刀一类的利器，确保不破裂……

    啪！乔菲把它甩到一边，面红而赤：我在干什么呀！！

    乔菲和程家阳都渡过了一个不是特别安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