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端端的走个路都能摔呢?”
秦禹扬没吭声,蔫头耷脑的挨训。
元久久这才觉得不对劲,往常这祖宗脾气比她还大,今天居然乖的跟孙子似的,难不成发烧了?
她把秦禹扬的脸抬起来,探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眼圈发青,嘴唇干裂起皮,憔悴的厉害。
“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
秦禹扬听她语气惶急,怒火又消了一半,抬手揉了揉她皱紧的眉心:“我不碍事,倒是你,辛苦了。”
元久久瞥见他的手上有干涸的血迹,眉头顿时拧得死紧,一把抓过他的手,才看一眼,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
五根手指肚,就没一根不带伤口的,手背上、指关节、手心里,到处都是划痕,指根底下三个紫黑色的血泡。再看另一只手,同样惨不忍睹。
“你挖煤去了啊?怎么搞成这样?”元久久只觉得牙根发酸,推着他直奔换药室,仔仔细细的给他擦碘伏、包扎伤口。
“不小心划的,没事,你别担心。”秦禹扬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温温软软的笑看着她。
她专心致志帮他包扎伤口的样子特别好看,仿佛会发光似的,令他连眨眼都不舍得,生怕错过任何一处小细节。
“算了,我还是盯着你吧。”元久久连连摇头,这死男人,一会儿不盯着他就不行。
“那易冬暖怎么办?”
“有医生护士呢,会照顾好她的。虽说她偶尔也挺作,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挺乖的,再说她现在都半死不活了,想作也作不动,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禹扬心里一暖,甜丝丝的,空等了一晚上的怨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回到芷兰岸,元久久扶着秦禹扬上楼。
一打开主卧的门,她就傻眼了——满地折断的细竹篾,细细长长的竹竿就剩了窄窄的一小条。
秦禹扬抿着嘴,栽着脑袋,乖乖地回到床上躺着,默默地拉高被子,把脑袋蒙起来。
元久久猛的转身,大步跑到小黑屋门口,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推开了门。
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风筝靠墙竖着,碎片拼凑的痕迹太明显,有些地方甚至缺了好几个小块,边缘跟让狗啃过似的,骨架扎得有些歪斜,黏合的也不好,纱布的边缘都没裹整齐。
很丑,简直其丑无比。
元久久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差点掉泪。
她都已经给他做了一个新风筝,他居然还是把破风筝修补好了。
他肯定是熬了一整夜,才会精神恍惚摔下楼的。
耳边突然响起温柔中带着浓浓自责与懊悔的声音。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想一辈子留着,哪怕有了新的风筝,它依然是无法替代的。”
元久久一回头,就见秦禹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正扶着门框,幽幽地看着那个其丑无比的大风筝,那眼神就跟看国宝似的,万分珍惜。
秦禹扬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不可否认,还是特别丑。”
元久久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脑子一热,一把抱住了秦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