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下午他那番话,她听进去了。
前几天跑到她病床边挑拨,他承认自己是存心的,但今天的的确确是无心之失。
这下闯祸了,要是易冬暖知道了,别说追到她,她不弄死他,就是他们老卓家祖上积德了。
卓群立马跑出来找元久久,比他哥都积极。
一场电影看完,元久久都没搞明白演的是啥,随着人潮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出来电影院,夜已经很深了,那箱啤酒带来的微薄酒意,早就进了卫生间。
她一路晃晃荡荡的朝老宅走,一直走到家门口,都没有遇见任何来找她的人。
呵呵哒。
元久久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脸蛋,懒得喊门,深吸一口气,一阵助跑,踩着围墙蹭蹭蹭的往上爬,仿佛一只灵巧敏捷的小猴子,几秒钟的功夫就翻进去了。
秦禹扬已经睡着了,元久久站在床前,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卫生间。
泡在热水里,心里的烦闷仿佛也跟着被加热了似的,涨涨的,闷糟糟的,很不好受。
洗完澡出来,秦禹扬还没醒。
元久久掀开被子上了床,动作不算轻。
秦禹扬仿佛感应到了似的,长臂一伸,就把她捞进了怀里,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又睡了过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清晰可闻。
元久久扭过头,面朝着他。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心里就像有根棍子似的,不停地搅拌,把所有情绪全都搅和在一起,混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十五年的陪伴,十年的怀念……不得不说,秦禹扬对于安芷兰的感情,很美好,很真挚,很令人动容。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一切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可以抹着眼泪赞叹一句“好感人啊”,然而发生在她的男朋友身上,那就是一场事故。
或者说,是隐藏的灾难。
元久久僵着身子,瞪着眼睛,脑子里乱了大半夜。
虽然秦禹扬说过,有什么问题都要第一时间说出来,可这真的算不上问题。
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芷兰岸”三个字是一把无形的刀,对她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
一旦她说出口,那就是她矫情,是她不懂事,是她亵渎了他最重要的人。
天快亮时,元久久才抵挡不住极度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禹扬一睁开眼睛,就见媳妇儿正好好的躺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很沉。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是又离家出走了么?怎么自个儿回来了?
秦禹扬没叫醒她,轻手轻脚的起床上班。
元久久醒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
打开手机一看,群里炸了锅,就连易冬暖和卓群都发来了信息,唯独秦禹扬没有任何动静。
看看空了半边的床,她突然就笑了。
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很正常。
那好吧,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