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租了,岂不是要喝风?您别看着我们这些人有钱,可是各项都要花钱,上年的租子收不上来,下年就没钱买稻种,没钱雇人种,那我这家产,可能一夕之间就得化为乌有啊~”
吕义平说的很是严重,听着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还是让人找不出破绽。
其实仔细算来,他盘踞在太新县这么久,置下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有余款?还说什么一年周转不过来,就会化为乌有,全部都是屁话。
不过是不想雁过拔毛而已。
君煜和萧慎衍对视一眼。
萧慎衍开口道:“吕地主,可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风险都叫别人担了,自己只要观望着就好。”
“哪里,哪里,我这是胆小如鼠,不敢冒进。”吕义平推辞道。
“胆小如鼠?不敢冒进?那怎么的,殿下来太新县,你就将招待这件事情,大包大揽下来了呢?”
“这就不是冒进了?还有,你说各项花销都要钱,减租来年就没有钱买稻种了,这两日我和殿下在你这里居住,吃喝用住可都是上品,就说现在这喝茶的茶盏,可是景德官窑出品,几万盏次品才出几千盏良品,几千盏良品才出几十上品,几十上品才出这一只极品。”
“单这一杯茶盏怕是都已经顶的上十亩稻种钱,你跟本官和殿下说,你没钱?”
萧慎衍‘哐当’一声将茶盏搁下,眼眸阴沉的吓人。
“小的,小的愚钝,小的不会说话,小的只是投机取巧,说话滑头了些,还请殿下和千岁大人见谅。”吕义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伏的低低的。
吕义平心里面在打鼓,想着这君煜和千岁大人,总不能会因为这两件事情发落他吧。
可是他已经写信问过知府大人,大人说,他并未触犯律法,就算是煜王殿下和千岁大人,心中不痛快,也不能发落他。
让他安心,一定要稳住。
吕义平脑子快速的转着,想着等会儿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岔过去。
却不想,君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本来今天就是出来看看这太新地貌的,千岁大人啊,不要弄得太剑拔弩张,都没了兴致。”
“吕义平,你起来吧,让乐姬继续弹奏,不说这个了。”
萧慎衍收敛了情绪,将方才凌厉的目光收了回去。
吕义平额头上已经是细细的汗珠了,他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挥了挥手。
乐姬重新弹奏着,他默默坐回了位置上。
太新县令方才都跟着捏了一把冷汗,他跟吕义平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啊。
早在萧慎衍和君煜没来的时候,他就销毁了和吕义平往来的账目,生怕出事情。
众人吃吃喝喝聊聊,就几个时辰过去了,君煜乏了,回了船上的房间里,其他的官员退避到小船上歇息。
吕义平招呼着自己闺女,千叮万嘱,哪怕直接钻进君煜的被窝,也一定要爬床成功。
他有些怕了,觉得全然相信知府大人,还是不够妥帖。
采莲想着那天被捉弄的事情不敢去,却更不敢对吕义平说不敢去,否则以他爹的性格,一定会找个芝麻小官,把她塞过去做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