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唯独只有剃刀脸色通红,他踢了一脚郝运的小腿骨呵斥道:“你跟着笑什么?”
“我看见你们笑,所以我也笑了。”
茶壶看了一眼郝运,冷哼一声道:“这个亚洲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管他好不好使。得罪了我们的马修老大,那就没他好果子吃的。”茶杯掌握着方向盘,看着郝运冷冷地说道。
“没错。”剃刀随声附和道,“我们帮会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你欺负了我们帮会的人,那就要接受我们帮会的制裁。”
“好吧,好吧,你们说的都对。”
郝运无奈地摇摇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过了两个小时,车子这才停下。
剃刀摘下郝运的头套,发现郝运这家伙睡得正香甜,口水都流到领口了。剃刀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踹在郝运的小腿骨上。
郝运腾地站起来,又因为起得太猛,一头撞在了车顶。
“他妈的!”
郝运疼得龇牙咧嘴,低声叫骂着。茶杯和茶壶看着郝运,冷笑地说道:“你也真是心大,被绑架了居然也睡得着?”
“那我能怎么办?”郝运摸了摸头顶,耷拉着眼皮说道,“你们手里又是枪,又是刀的,我又不敢反抗啊。”
郝运转过头,只见车窗外是碧海蓝天,他们的车子正停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茶壶走下车,拉开郝运身边的车门说道:“到底地方了,亚洲人,赶紧下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想下去。”郝运缩着大腿,不停摇头。
“下车!”
茶壶从腰后掏出一柄手枪,对准郝运。
“玩具枪你就别吓唬人了吧……”
砰!
茶壶举枪朝天,扣动扳机,枪声几乎盖过了海浪的声音。
“一句话,我不说第二遍。”
“好吧,好吧大哥,别开枪了,我知道了。”
郝运举起双手,哆哆嗦嗦地走下车子。
茶壶和茶杯左右按着郝运,命令他蹲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一辆红色的跑车从远处驶来。马修推开门走下车,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们也一起随他走了过来。
马修走到郝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郝运说道:“怎么回事儿啊,郝先生?
你怎么跟个狗一样蹲在我面前?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挺狂的吗?嗯?”
“啊,我错了。”郝运耷拉着眼皮,语调毫无起伏地说道,“请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啊。”
马修得意地指着郝运,对着身后的伙伴们说道:“嘿伙计们,看见了吗?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口音奇怪的亚洲人。
他之前在学校里面揍我的时候,可嚣张了。
你看看他现在?
还不是像条狗一样?
你再听听他的语调……哦,天呐,我都替你感到害臊。英语都说不利索,你还敢过来教书。”
马修举起手掌就要打在郝运的脸上,郝运冷冷一笑,挥手挡下了马修的手掌。
“马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给我道歉。
我还能原谅你。
之前我觉得你还有救,以为你还有敬畏之心,所以才没有对你使用什么比较出格的手段。
如果你这一巴掌打实了,那就代表你无药可救了。
不敬师长,你是要下地狱的。”
马修盯着郝运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里包含着尸山血海,那就像是狮子老虎的眼神一般摄人心魄。马修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摘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骂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才……我才不相信呢。”
“嗯……”郝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看样子,你还是有点敬畏之心的。”
茶壶愣愣地看着郝运,用枪托敲在郝运的脑门上说道:“臭小子,敢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