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玄策的样子,舍尘子知晓李玄策是想起来了。
“如何?”
李玄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晚辈多谢昨晚前辈的指点。”
“看到好苗子所以指点一二,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
道观弟子这时候看向李玄策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有所耳闻,但李玄策毕竟只是个江湖散修,就算能越境杀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在外摸爬滚打的散修而已。
但是昨晚观主竟然亲自指点了李玄策,要知道就算是徐煜这样的内门弟子也很少得到观主的亲自指点。
更何况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
这么一个江湖散修竟然能得到观主的亲自指点。
一时间众人不知道是应该嫉妒还是应该说这小子真是运气好?
舍尘子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周围弟子们的眼神,他看着李玄策问:“李玄策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李玄策说:“暂时还没想好,本来就是到处走的。我一个江湖散修哪有什么固定的地方可去,哪里热闹去哪里。”
舍尘子说:“的确,但是修道中人还是要静,境界越高那就越需要悟道,如果没一个安稳的地方,那对你的修行怕是不利。”
李玄策心想自己就是要到处蹦跶才行,不然怎么斩杀妖怪获取修为?
但是想归想,李玄策自不可能这么说。
“那没办法,江湖散修就是这样,机缘险中求。”
“但是你入聚神境界总得需要一个安稳的地方悟道吧?”
这句话一语点中要害,未来的事情太虚无缥缈李玄策可以走一步算一步,但是进入聚神境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这由不得李玄策不慎重。
要知道悟道最忌讳中途被人打断,那一点灵光岂是那么容易悟出来的?
李玄策陷入沉思。
舍尘子见状笑言:“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李玄策你愿不愿意接受?”
“观主请说。”
“你这境界距离聚神境也就是半步之遥了,当务之急就是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悟道。不如就留在我们流云观先破了这层境界再说?”
舍尘子此言一出,徐煜差点把刚喝下的一口水给喷出来。
李玄策闻言愣了半天,他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李玄策说:“非是李玄策不领情,只是悟道一事时间可长可短,若是我悟性不够要悟个三年五载,总不能这段时间就在这流云观吃白食吧?”
舍尘子说:“那简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现在的境界确实还不太行,但是你进入聚神境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如就在我这流云观当个客卿如何?”
“咚!”
徐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江雪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你在说什么?”
周围的弟子也是倍感惊讶,给这个筑基期的小子一个客卿的名分?师父没开玩笑吧?
舍尘子没有答话,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李玄策。
李玄策也是没想到舍尘子竟然会提出这么个方案。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客卿不同于供奉,你依然不是我流云观的人,我流云观出事你大可以不用出手相助,同样的你有什么事情也不可以以我流云观的名号去处理,我们互不相欠。但是有了客卿这个名号,你就可以在我流云观呆下来,你若帮忙做事我流云观自有报酬。同样的,你如果有求于我流云观,那我流云观也会向你索取报酬,如何?”
舍尘子这话说得非常明白了,李玄策呆下来不用有任何心理包袱,流云观他就住在这里便是,想走那也随时可以走,完全没必要觉得自己会被流云观给束缚住。
可以说这真的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尤其是对于一个江湖散修而言。
李玄策低头沉默不语。
徐煜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李玄策说:“你还犹豫什么,留下来呗,师父都这么说了,你还拒绝可就太不讲人情了啊!”
江雪竹也在旁边说:“李玄策反正你暂时也不知道去哪里,爹都这么说了,等你以后有了想去的地方在离开也不迟啊!更何况你还需要突破到聚神境吧?”
舍尘子看着李玄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李玄策双手抱拳说:“李玄策不才,承蒙观主这般看得起,呆在这里以后流云观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力的,只管说就是。”
舍尘子微微点头。
徐煜抓着李玄策的胳膊一脸兴奋地说:“以后我下山去采买你就帮我背着了啊!”
“行!”
见李玄策答应了,舍尘子也不在此处多做停留,吩咐了一句要给李玄策准备好房间后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围着李玄策你一言我一语。
弄得李玄策恨不得长出四张嘴巴来回话。
入夜,在流云观后面的山顶上,舍尘子盘腿而坐,呼吸吐纳之间有灵气流转于他的身侧,形成了一个月白色的光罩。
一名身着蓝白道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舍尘子没有理会,年轻人也没有去打搅舍尘子,只是这么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过了好一会儿,舍尘子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那环绕周身的灵气光罩随风消散。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男子说:“听说师父你让李玄策当了我们流云观的客卿?”
“嗯。”
男子沉默,但没有离开。
舍尘子瞥了眼身后淡淡道:“怎么了吗?”
“为什么会让他来当流云观的客卿?”
“是个好苗子,看到了就有些不太忍心放任外流。”
“但是他毕竟不是我流云观的人。”
“现在不就是了吗?”
男子沉默片刻后说:“弟子只是担心,他会对我们流云观不利。”
舍尘子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李玄策是个不错的孩子,道观里什么事情都是你这个大师兄在处理也着实太累了些,有李玄策帮忙,很多事情应该会很容易的处理掉。”
男子闻言不再多说什么。
他躬身后退两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