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听她们说话,不论哪家的八卦也好,想当她在王家村,听到的离奇事也不知道多少。只不过这里多有遮掩,显得神秘些罢了,总不过是吃喝拉撒睡。
她被说的难听的话多了,不过说她没本事罢了,这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平娘看着塘中盛开的荷花,她知道自己没能生下孩子,家里又因为父亲不敢明着要求,只好放些小话出来,如果她知情识趣,就应该主动开口安排。
可她不会。
如果他真敢——平娘眯了眯眼,那就他做初一,她做十五。
林冥雪见她这个样子,心竟也自在起来,“你竟是不在意?”
平娘嫣然一笑,竟敢与花争艳,“静正书读的不多,却也知道一句,君即无情我便休。”眼神凌利,自有一股杀伐之意。
这般绝然,林冥雪心里竟有些同情那衣从华起来,又暗道自己好生糊涂,竟同情起男人来。
“大小姐,唐爷来了。”梨白端着几碟子点心,笑盈盈推帘而入。
在衣从华变化的时候,渐渐这些王家的丫环,已经慢慢改了称谓。
平娘手里拿着剪子正剪着窗花玩呢,听到唐安来了,心里不禁一叹。自打那日他说他心里只有自个儿,再没有旁的人起,竟是越发不瞒人,总是打着各种由头来寻自己。
她拒绝了几回,不愿意再见他,他便不吃不睡,生把自己往死里蹉贱,看着他那个样子,她哪里又舍得了。
只是……
“唉……”
唐安踏进门来,就见她幽幽一叹,黛眉轻皱,生把心揉酸。
其它人早已经退开,只留下两人在屋内。
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若是她心里真的一点儿也没他,那他就自己死了算了。
可当时她流着泪亲手喂他喝水,只哭着让他别死。他就知道,她也是喜欢着自己的。唐安伸手握住平娘的手,轻轻抚摸,“你见到我,就一点儿也不欢喜吗?”他看着她,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我一见到你,心就欢喜的厉害。”想到那时她拂袖而去,他只觉得天都塌了,又不肯再见自己……一思及那时,他不禁抓紧了她的手,“你莫要不理我……”堂堂男子,双眼发酸,竟是留下了眼泪。
平娘见他这般,心也酸的厉害,只抬手为他擦去泪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见他方止住了,又叹道,“你这是何苦?”将手帕丢给他,她站起身来,“我已嫁人,你自婚配,生育孩儿,才是正理。”
她有时候心里想着,自己这一生何其荒唐,不似妓子,却与多位男子纠缠,这般不清不楚,真仍放荡。
可她却不愿意唐安有什么不好。
她对唐安,感情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