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融的季节,反而更冷,冰雪拼命吸收着空气里的丁点热度。
赵阿福打个冷颤,从被窝爬起,见男人在自己身旁睡着,幸福得冒泡。
她像从前那般熟稔的处理兔子这种小猎物,兔皮晾晒,兔头洗净剁块。
红烧兔肉,麻辣兔头,阿福边做边流口水,顺便想到,兔兔那么可爱,她差一点就不忍心吃了。
做到一半,贺荆山睡醒,出现在她身后,面上还带着倦容,没太睡醒。
赵阿福回头看见男人头顶一缕没顺下来的呆毛,噗一声笑出声。
贺荆山顿时清醒,凑到她耳边,声音喑哑:“怎么了?嗯?”
他声音倒是足够man够爷们,只是配上头顶那屡呆毛怎么看怎么滑稽,阿福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头发没整好。”
贺荆山就要伸手去摸,门口探头探脑伸出来一个小脑袋:“娘亲,我饿了。”
阿元来了。
很快阿元的目光就定格在贺荆山那屡呆毛上。
“爹爹......”
小阿元也没忍住,准备笑。
贺荆山静静看着他。
阿元赶紧憋住:“爹爹早上好,娘亲早上好。”
赵阿福掀开锅盖,白乎乎的热气带着面香味儿喷涌而出,她揭起一个软绵绵的小白面馒头,指尖两三下捏起又放进碗里,最后放双筷子给阿元:“先拿去垫垫肚子。”
她小时候有段日子也容易饿,每次一睁开眼就喊饿,还不肯起床,那时候她妈娇惯她,看她没睁眼都给她塞个馒头让她啃。
阿元比她懂事,还知道先去刷牙。
阿元端着自己的小馒头,又偷瞄贺荆山一眼再麻利迈着小短腿往外跑。
赵阿福终于又忍不住笑,她再笑,贺荆山到她身边,压她半身在铺着净砖的灶台上。
“阿福。”
“嗯嗯?”阿福眨眨眼,不不不是吧,这男人大白天的还想在厨房来点什么?
幸好,贺荆山只是让她帮他顺下头发而已。
待他退去,赵阿福松口气,一时不知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吐吐舌头赶忙去继续做饭。
她这边炊烟升起,隔壁干娘就知道今日早膳她做了,若是阿福起来那边炊烟袅袅,那便是干娘做饭,长期下来两家都不用知会,默契十足。
昨天赵阿福回来太晚,小鱼都已经睡下,她没办法去看看她怎么样,只能等今天早上。
见小鱼低着脑袋一声不吭过来,阿福截住她:“小鱼?”
小鱼像是在想什么事,被赵阿福一叫,惊慌失措抬头。
赵阿福心里一沉:“来,做。”
小鱼却脚步僵硬在原地不动,甚至想往后退。
郑宛和郑有才他们才注意到小鱼的不对劲,纷纷停住手上的动作。
“小鱼,怎么了?”郑有才几步走到女儿跟前,温声询问。
赵阿福看向两位长辈:“干娘,舅舅,赵家母女到清水镇上来住了,我回头再跟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昨天小鱼被赵小梅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