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阵”。
“巧妙,太巧了!”
时雍赞叹着,大黑突然狂躁起来,赵胤神色一凛,跟着它走入甬道尽头,那里有一扇门,古朴木质,铜质的门环,看着像是粮库守卫的住处,可是被邪君改造后,这里已经成了部众们的居所,门上还贴着大大的两个“囍”字。
赵胤偏头。
谢放:“是。”
他拔出腰刀,慢慢上前,在大黑的狂吠中推开了那扇门,朱九举高灯笼,众人跟着火光慢慢走进去。
这是一个房间,里面还有燃了半截的蜡烛和一张床,书架、案桌,生活用物应有尽有。
大黑冲进去就仿佛疯了一般,东奔西突,叼着木架上的帕子拿给时雍,床上的毯子也被它扯下来交给时雍,放在脚踏的靴子它也叼过来,丢到时雍面前,邀功般摇头摆尾。
时雍再次拿出白马扶舟的衣物,让大黑来闻。
“找到他了吗?”
大黑:“汪汪。”
时雍:“是一个人吗?”
大黑叫得更大声,明显狂躁起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控诉她的不信任。
时雍一颗心沉了下去,慢慢抬头,看着赵胤。
二人对视,许久没有说话。
谢放和朱九在房间里搜查起来,朱九道:“这个地方,那天我们都搜过了,因为不是部众指认的邪君住处,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放弃了。”
时雍困惑,“为什么白马扶舟的东西,会在这里?”
谢放道:“难不成为了掩人耳目?邪君所谓的住处,从来不去,也没有私人物品,真正的住处,在这里?”
时雍道:“部众指认的住处在哪里?”
谢放:“跟我来。”
谢放凭着记忆带着时雍和大黑去了邪君的住处
正是时雍被缚的婚房。
时雍记得,当时这个房间里摆放的东西很多,衣服用具极是齐全。
可是,众人再次前来却发现,没有了。除了大红的绸花,妆点一点的婚房,里面没有半点邪君使用过的衣物或随身用品,大黑在里头找了许久,也同样一无所获,证明也没有白马扶舟的东西。
时雍眉头蹙了起来。
“不对啊。我记得那日的摆设不是这样的?”
她又转头看谢放。
“东西全被你们收走了吗?”
谢放皱眉道:“天神殿太大,构造又极为复杂,搜查之事是分区域进行的,这边不是我安排搜查的。”
赵胤沉默了许久,闻言沉声道:“那是谁?”
谢放目光望向朱九。
朱九道:“是我。不过,那日白马扶舟身受重伤,我们又和东厂起了冲突,我担心爷的安危,带人进来看了一眼,便拜托给魏千户善后了。”
时雍问:“那九哥你回忆回忆,你进来时,这房间可是当初样子?”
朱九摇头,惭愧地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到处红汪汪的,艳得刺眼,和现在一般无二。”
“不对。”
若是邪君的住处,不可能没有私人用品。可是,东西哪里去了呢?
天神殿里已经没有人了,入口的破庙也被官府贴了封条,寻常人不可能进来。
邪君房内的东西凭空消失,而那个房间,却有大量白马扶舟的气息。
时雍道:“这证据链几乎闭环了。白马扶舟洗不脱罪名。”
————
白马扶舟是次日凌晨醒来的。
天刚破晓,时雍尚在被窝里和周公下棋,就被王氏的声音吵醒了。
原来是朱九来接她,王氏不让,朱九就挨了训。对于王氏嘴里“不顾念她身子”的责骂,朱九十分无辜,完全听不明白,可是时雍明白。
王氏仍然坚持认为她怀有身子,时雍都恨不得找个大夫来自证清白了,王氏却不肯,觉得丢人,天天逼她去给大都督做良妾。
时雍快被她气死了。
她穿衣起来,匆匆洗漱,跟着朱九离去,临走前,又叫上了子柔。
“你跟我去一趟。”
子柔不明就里,但失去爷爷后,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像最初的春秀一样,对待生存小心翼翼,乖乖上了朱九的马车。
天还没完全亮开,时雍呵欠不止,只有大黑精神,围着她亲热过不停。
赵胤先时雍一步赶到良医堂。
内室,白马扶舟一脸病气,看着赵胤同谢放一道进来,气若游丝地冷笑。
“大都督栽赃陷害,目的达到了吗?”
赵胤走近床边,居高临下观察他,“恢复得不错。”
白马扶舟苍白的脸满是怒容,就又听他道:“有力气说话,那劳烦厂督如实回答本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