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垂至极处,红霞遮满玉颈,玉耳似也在一同灼烧。
陆谦揉了揉自己脸颊,心道这几年自己的德行看来已是不堪之极,亦不知此等恶事是否已被云烟所见。
“午间酒醉糊涂,你且再小憩片刻。”陆谦尴尬道。
“诺诺想亲手服侍公子更衣。”
“你现在能动吗?”
女子闻言纤手扶着陆谦臂膀,借力之下想跪坐起身,一动之间却俏眉急簇跌落榻上,顿时玉面火霞,更增了几分美色,直将陆谦双眼看得直了。
诺诺望向他的眸子,神情却是一怔,俏脸更红,轻衔着下唇娓娓道:“公子可是现下还想要诺诺?”
陆谦看着她的模样,顿时响起初见芸娘时的光景,但眼下已铸成大错,不由心头一紧温柔道:“今后你便也是我的家人,日间我是酒醉荒唐,今后绝不会如此待你。”
说着,他微微俯身,唇边轻轻触了触诺诺如藕肉般的玉额,直令这倾城之女浑身一颤,这才往自宅院中行去。
四婢早已擎着长袍短衫悉心等候,此前那名女婢跪于地上仔细整理着陆谦周遭,轻柔道:“周爷已在前院等公子。”
这几名女婢行事娴熟、娇容虽与此间屋中静躺的诺诺相距甚远,但也可称粉黛之色。
这半年多来机缘之下陆谦倚红伴绿,错进错出间竟连媳妇便已收了俩,令得他自己也是对眼下此等境遇有种不真实的感触。
尤其是诺诺此等倾城之色,显是周耿对自己的笼络之意,加之此宅独特、用度富华,令得陆谦更生几分戒备之心。
倘若周耿日后以此厚礼为辑、令陆谦行些违意之事,到那时却又如何计较?
他轻叹口气走向前院,入眼之处只见周耿此时正在厅中调教新收舞姬,见他进来赶忙亲切招呼坐在自己身边,态度熟络至极。
“子晋不知我文家家主对你是多么青睐有加,你房中那川蜀丽色乃是蜀山宗刚刚送给咱们宗主的出名尤物,宗主赠给了家主,家主却只命婆子验看了是否初身,便送到了你的榻上,可见对你有多在意。”周耿徐徐而道。
陆谦却错愕道:“不是你送的吗?”
“我?嘿嘿,为兄可养不起这样的倾国绝色。”周耿打趣道。
陆谦心中疑惑更深,毕竟自己一个筑基期小修,初入此地怎也没本钱被个家主笼络至此。
周耿却是神秘一笑,伸着脖子凑过来道:“子晋不需多虑,你若能在荆州门内展露头角、令家主面上增光,一个蜀山宗尤物又算得什么,便是宗内名门之女,怕是也抢着进你府宅呢。”
陆谦终是心头一黯,一种被人操控之感顿时令他泄气之极,要知道,陆谦此次来得襄阳本是兴致满满的寻妻拜友,却不料自己媳妇没头没脑的失了踪,竟连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友人竟满心皆是女色,毫无大道之意。
周耿见他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是刚刚所说家主之事令他倍感压力,旋即道:“子晋莫忧,我家家主虽杀伐无数,但对自家人却甚是平和,稍事休息,少倾我便带你去拜见。”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凑过身低语道:“为兄差点忘了,今晚莫要安排琐事,有人要见你。”
说着,竟意味深长的轻拍了拍陆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