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人在侧的陆谦尚是首次不愿离开这暖春般的香榻。
只是席席巾帕清洗之声不时传来,这才扰得他不得已而坐直身形。
此等惺忪却只是片刻,他却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手掌轻拍卧榻间身形竟已腾落于地。
诺诺仍在熟睡,婢女不可入房,那这洗帕之人又是何人?
“你醒了?”一阵鹦声透入陆谦耳房,却是昨夜那个美妇。
陆谦暗骂自己大意,竟全然不知此女何时醒转,倘若此人心存歹意而痛下杀手,自己怕是如今早已身处九幽而不自知。
心念转动间太平清领心法却已不自觉的护住周身,却见那美妇噗嗤一笑,挥了挥手中的巾帕道:“这帕子又不是法器,伤不得你半分毛发的。”笑颜间更多了几分丰韵姿色。
借着晨光,只见此女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言语间熟睡的诺诺竟似醒转,陆谦不自觉的将身体护在榻前,双目紧盯着那美妇的一举一动,冷冷道:“昨夜救你只是权宜之举,你现在可以走了,但希望姑娘三缄其口,不可言说你我相遇之事,否则......”
那女子侧着俏脸倾听陆谦所云,似是调皮的道:“你要怎样?”
陆谦刚欲口吐威胁之语,却听屋外一阵马嘶之声,旋即急匆匆脚步声响,只是片刻却听周耿之声门外传来:“子晋、子晋快些开门,大事不好了。”
陆谦皱着眉头看着女子,更担心此女会对榻上的诺诺不利,“嘭”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提起玄木杖这才推开了屋门。
却见屋外周耿满头是汗的正在搓着手掌来回踱步,显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周兄怎的如此急切?”陆谦对这周耿几次三番门外大呼心有芥蒂,却也不便明说。
“子晋不知,昨夜......”
周耿本是急切的目光似是忽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怔怔的望向陆谦身后。
陆谦心道难不成昨夜路救文聘所遣刺客而令自己行迹败露了?赶忙问道:“昨夜怎么了?”
周耿却似对陆谦之语充耳未闻,瞠目结舌的愣在当场。
谁知却在此时,身后那女子却冷冷道:“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陆谦转头对那女皱了皱眉,脸上本写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却瞬间装出一副害怕模样,轻挪脚步向陆谦身后躲去,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看向周耿。
“没...没事了,嘿,啥事都没了。”
周耿眼神飘忽良久,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结结巴巴说道。
“既然无事还不快走?留在这碍眼。”那女子探出俏脸娇喝道,旋即又向陆谦吐了吐舌头再躲身后。
“尊...哦,好,好,这就走,这就走......”周耿神色极其古怪的便往院外挪去,恭敬得似是遇到了自己亲娘,挪至温泉处脚跟微绊竟险险跌入水中。
“周兄且慢,烦劳周兄将此女带去见文聘家主。”陆谦心道这样也好,倒是省得了自己的一番脚力。
却不料周耿闻言竟似见鬼相仿,嘴里喊着“我什么也没听见”,言罢却再不顾陆谦的疾步跑出庭院,竟连自己的马匹也遗在了门前而不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