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咔嚓一声,长剑砍在大虫前爪之上,竟自断为两截。
原来他刚刚在山下跟言如风恶斗之时,剑上就被长刀砍了好几个缺口,这一下以硬碰硬,凡铁铸就的长剑再也支撑不住,断将开来。
那大虫也是吃痛,楞了一会,又重新扑了过来。
张悦清目中充血,盛怒之下,将断剑用力掷向大虫头颅,趁着大虫闪避之机,拾起一根粗大的枯枝,用尽全身力气往大虫头上打落。
啪得一声,这一棍实实击中大虫额头,张悦清手上一震,木棍前梢已然崩断,裂出一道锋利的缺口。
大虫被他拼命一击,额头一阵剧痛,立时凶性大发,后足在地上一蹬,高高跃起丈余,露出尖利的前爪,咆哮得再度扑来。
张悦清见大虫身在空中,身下门户大开。仰面倒在地上,就着大虫扑来之势,将手中断棍对准大虫腹部,狠狠插了进去。
大虫一声惨呼,腹部被断棍刺入,劲力大衰,巨大的身子从空中跌将下来,张悦清连忙就势滚出,不及站起身,就被率先爬起的大虫扑倒在地,一口往他头上咬来。
张悦清连忙伸开双手,死死掐住大虫脖子。那大虫受了重伤,力气不如之前那样大,几度用力,也咬张悦清不到,急得连声嘶吼。
张悦清只觉那大虫口中喷出气体,腥臭难闻至极。偏偏身子又被压住,动弹不得,手上渐渐感到酸麻,心中叫苦,“只需再过得半盏茶时分,我劲力一衰,立时被它一口咬死。。。”
他从记事起,便没了父母。一直跟着师傅,在江湖中天南地北的闯荡。虽学得一身武艺,却从未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后来渐渐在武林中有了些名气,又好景不长。结义大哥被当成武林公敌,突遭横死,他不忍置之不顾,拼死救出兄长的遗孤,一路在江湖各门各派追杀中逃到漠北。
偏偏萧谨言又身中五毒门剧毒,为了不让兄长失去唯一的血脉,他不顾艰险,只身赶往滇南寻求解药。所幸在叶欣欣帮助之下达成所愿,但心爱之人,也因此被拜月教大祭司禁足山中,青春韶华,化作流水。
这些天每每想起和叶欣欣分离时的场景,都是心痛如绞,只恨自己实力不济,不能救她脱离苦难。又恨苍天不公,命运如此弄人。
眼看着今日就要葬身虎口,便是千百年后也不会有人知晓。又不能救得兄长独子,更负了当日离别之时,对叶欣欣做出的承诺。
悲从心生,眼泪不知不觉流出眼眶。只觉手上力气越来越弱,片刻间就要支持不住。心中长长叹息,“罢了罢了,我这一生,像极了一场悲剧,但愿来世,能好好补偿今生所有亏欠。”
松开双手,闭目待死。
那大虫得了解脱,一口却不曾咬下,巨大的头颅摇摇晃晃了几下,扑得一声,倒在了张悦清的身旁。
口中气若游丝,竟自将死。
张悦清本以为今日无论如何再难幸免,突然见得大虫倒下,心中万分诧异。
只觉自己身上暖洋洋的,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伸手一摸,顿时明了。
原来是他刚刚以断棍刺入大虫体内,虽没能立刻致命,但伤口极大,大虫用力撕咬之下,鲜血不住流出,竟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