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哎,别乱动!”天绝大师伸手将她拉下,恢复姿势继续保持形象,口里解释,“是这样,这几位都是华山城酒店、茶楼、五子棋馆的掌柜,如今他们打算在招牌上借借你的名号,好提高收益,也能为我华山派扬名。”
王晓晓莫名:“我的名号?”
“是啊,”天绝大师循循善诱,“为师也是为你着想,此事大有好处!过两日王大女侠酒店王大女侠茶楼一开张,你的名字就人人尽知了。”
“那要画像做什么?”
天绝大师不耐烦:“不用画像,谁知道哪家是正宗的?将为师画进去,这才好分辨真假,将来就做成牌子挂在门上当招牌。”
原来是做形象代言人呐,师父真有头脑!王晓晓大乐,压低声音:“师父说得对,不过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们是不是也该孝敬点儿……”
天绝大师愣了愣,马上收起姿势,看着几位掌柜,为难:“这个,本座这位爱徒可是叶盟主亲封的第一高手,想要我二人画像的不少哇……”
几位掌柜心领神会。
“神剑大师这般照应,我等必定铭记于心。”
“明日还有份薄礼,以示小小心意。”
天绝大师恢复笑容,摆好姿势:“难得你们年年都孝敬,怎好意思再受你们的礼,倒是本座这位爱徒出力不少,不能亏待她。”
众人忙点头:“我等孝敬王女侠便是。”
一番对话听得王晓晓佩服不已,师父真是天才,敲诈这种事做起来也心安理得,不过也亏他老人家记得徒弟,这份礼一定不轻,便宜咱捞一把……
“恩恩,你们只孝敬她便好,”天绝大师瞟瞟王晓晓,不动声色,“晓晓啊,为师的茶叶好象要完了……”
王晓晓呆了半日,丧气:“这是弟子分内的事,该多多孝敬师父才对。”
“晓晓真孝顺!”
苍松如黛,清溪如练,风里透着凉意,带得小楼上的翠色帘帏不住飘动,与周围森森松色映衬着,煞是好看。
“来了。”慕容无伤挥手让侍妾退下。
王晓晓已没了上次的陌生感觉,走过去坐下,由于还未从被师父敲诈的刺激中恢复,语气也就不咋友好:“有你这么躺着接待客人的吗?”
他无动于衷,仍维持着半躺的姿势:“能躺的地方,没必要站着,猪本来就懒。”
想当初第一次见面就骂他是猪,王晓晓好笑,望望四周奢华的摆设:“不是猪,外面那些人都说你是狐仙呢,你嫌银子太多了?”
“别的没有,银子的确不少,”他略直了身,含笑道,“人人都知道,逍遥派沐无伤是最有钱的,我只担心这辈子花不尽就死了。”
王晓晓愣了愣,笑:“我若是劫富济贫,一定先抢你。”
“劫富济贫?”
“对,”王晓晓深有感触,“真正的大侠本来就该行侠仗义,扶助弱小,漂泊四海,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
“又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然,”说起理想,王晓晓意气风发,“其实我觉得吧,做女侠还不错,自由自在,顺便抢劫那些为富不仁的……”故意斜了眼瞟他。
慕容无伤点头:“王女侠要劫哪家银号,我叫他们开门让你劫。”
“知道你有钱,炫什么,”王晓晓嘀咕,“那样就没意思了,要自己动手才好。”
“自己动手?你?”
“所以行走江湖,一定要练好武功,还要找人陪着……”突然发现失言,她赶紧停住,改口,“不用管别人的眼光,活得多自在,而且做的事也很有意义。”
慕容无伤看了她半晌,没有再嘲笑,只是提过茶壶倒了杯茶。
“你还在喝海云春?”王晓晓眼尖,瞧见那茶没有热气。
“我不喜欢别的茶。”神色不改。
见他还要喝,王晓晓不悦,劈手夺他的茶杯:“我明跟你说,这个海云春喝多了不好,现在天凉……”
他没有松手,任她怎么用力,杯子始终纹丝不动。
“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轻笑。
“放手,别喝这个了。”
“叫我放手,你还不够。”
“不就是会点武功吗,”王晓晓转转眼珠,不再抢夺,突然将他整条手臂往上一托,顿时那茶就尽数泼到了他身上,也不管他会不会生气,抓过他的袖子擦手,口里得意,“无伤公子也就这样,你厉害就接着喝。”
看看衣服上的污迹,慕容无伤不动声色,放下茶杯:“不想知道前掌门的事?”
提到正事,王晓晓凝神坐好,竖起耳朵。
“我逍遥派前掌门为人素来正直,口碑极好,出事前后也并无异状。”
“没有异常?”失望。
“现任掌门就是他亲自指定的,当时他联络各大门派同上后山查探,知道此去十分危险,便预先留书指定了继任掌门。”
王晓晓喃喃自语:“看来他安排得很周全。”
慕容无伤看她一眼,突然道:“出事前,有人曾见他用右手擦汗。”
王晓晓微愣:“擦汗本来就是……”
“他早些年是个左撇子,后来改用右手,但有些事还是习惯用左手的。”
“谢谢你!”王晓晓大喜,紧接着又担心,“你帮我查这些事,他会不会……”
“真要看住我,这几个人还不够。”
炉香暗转,房间再无别人,显得格外冷清寂寞,他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倚在榻上,静静地看着那只空茶杯。
许久,他笑了笑,素日的凉薄之色竟少了许多。
帘子掀开。
“公子,你的衣裳……”惊讶。
“不慎打翻茶水,去拿件干净的。”
很快,女孩子抱着一件玉色外袍进来,他起身换过,整理之际,突然想起什么:“那瓶华山金针可还在?”
女孩子不解地点头。
“叫她们沏来,”他抚袖浅笑,“或许味道不错。”
午后天气转晴,阳光灿烂,萧夜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王晓晓等不及,先将此事告诉了凌夕。
凌夕沉吟:“逍遥派掌门果真被换过,那人假扮作他,设计引我师父去后山见到失窃的秘籍,待回去报信时,他便联络各大门派同上华山追究,祖父迫于压力,只得同意带他们上后山查探,夜里他就睡在师父旁边,这才有机会封住师父的穴,事成之后,逍遥派掌门‘失踪’,只得按他事先留下的书信,让现任傀儡做掌门,他自己却跑来华山假扮尊师,夺得华山掌门之位。”
王晓晓道:“说不定除了这两个,他还扮过更多掌门!”
凌夕微笑:“能瞒过叶盟主,无疑此人的易容术很高明,只不过要伪装成一个左撇子,许多小事情就未必能顾全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装得再像,也会在擦汗这样的小事上露出破绽。”
王晓晓心惊:“若真是这样,现在各派掌门都是凶手安排的傀儡,不就等于整个江湖都在他手上?他等了这么多年,怕也是时候出来了。”
凌夕想了想,摇头:“他还是忌惮叶盟主的,自他老人家上任,为防再出现当年各派争雄的局面,用了不少办法削弱各大门派实力,每年开采的金铁大量都要上缴,城池土地虽分属当地门派,但每隔三年都会换城主,由上面统一调任,一举一动都在他老人家眼底,因此各派掌门地位虽尊,手上实权却并不多。”
这些手段不就是在搞中央集权么,漂亮盟主果然有一套,王晓晓放下心:“难怪这么多年他都不敢出来,事情会这样发展,他也没想到吧。”
凌夕正要说话,却见文净急急忙忙跑来。
“小师妹,师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