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再听她的语气,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1986年呀乖乖!
那会儿内地的人们说难听一点,根本不知道电子表为何物,除了沿海地区以外,即便是有限的几座大城市里,也把这已经在那个港的人眼里不值一提的物件视作稀罕玩意儿,以拥有一块电子表作为十分荣耀的一件事情。
王笑天敏锐的意识到,机会来了,而且要紧紧抓住。
因为他隐约记得,这股以佩戴电子表为荣的风气,很快就随着进一步开放而涌入的大量电子商品的浪潮过去了,有的人甚至刚刚托关系弄到,随即又把它扔到了抽屉的底层不再佩戴。
他不像张彩琴那么激动,只是把怒容恰到好处的转化为诧异,怀疑地看着老板娘问道:“你不是在吹牛吧,真有卖电子表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颇为神秘的说:“我有个堂弟是走水路的,刚从那边拿过来一批货,想要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不过都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吃下多少就看你带了多少钱了。”
王笑天率性地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来,随意的塞给了老板娘:“先看货吧,钱不是问题。”
老板娘把钱收进腰包,再不废话,带着王笑天、张彩琴拐进一条小巷,拍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板:“青仔、青仔,块一步啦,闩门搞咩呀?“(关门干什么的意思)
门板拉开一条缝,借着灯光王笑天看清楚,一个头发不长、个子不高、二十多岁的瘦黑男青年站在门里面。
他隔着门板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话,相互用的都是粤语,王笑天听不懂了。
老板娘跟这个青年交谈了几句后,门开了半扇,老板娘先迈了进去,示意王笑天和张彩琴也进来。
王笑天吸了一口气,看看略有些紧张的张彩琴,握住她一只柔软冰凉的纤手,带她进了屋里,随手带上了门。
这是广州老城区一户普通的民居,地方狭窄逼厌,屋顶挂着一盏瓦数不大的灯泡,昏黄的照着大部是砖木结构的屋里,靠左边摆着一张漆色斑驳的老式方桌,两把木制座椅放在方桌两侧,打横是一条宽约十五厘米的木制长条凳。
屋子后面开了一扇门,过去是个小天井,再往后是一间砖木结构的老房子,窗帘拉着黑着灯,那个男青年进去了。
老板娘给王笑天和张彩琴让座,王笑天坐在靠街门的椅子上,张彩琴挨着王笑天坐在长条凳上,老板娘对王笑天说:“他去拿货了,你们先看看要哪一种再说。”
很快男青年回到前面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放桌上,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弹出半只给王笑天递过去:”食烟。“
王笑天对他笑了笑,摆手示意不吸烟,目光落在放桌上,桌上摆着三块样式不同的电子表。
男青年自顾自点起一根烟,做到里侧的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关注着王笑天的一举一动。
【作者题外话】:这章提到一些北方某地的俗语,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洗涮—欺骗、占便宜的意思;贼呼啦—狡猾、不诚实的意思;个泡—骂人的话,大致是私生子的意思;咋蓝—怎么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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