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她的声音又响又亮,企图掩饰住自己的害怕。
堵去姜榆去路的寸头满脸惊艳,不可置信道:“草!四叔,这么漂亮嫁给二伯浪费了,不然我们先爽一发?不枉我躲在这儿,喂了这么多天的蚊子!”
这个“二伯”,让姜榆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杜家人。
她强装镇定,咬着牙道:“你们是杜家的人!真是可笑,你们以为把我抢过去,这婚事就能成了吗!现在是新社会,买卖妇女是犯法的!只要我不愿意嫁,我爸妈同意也没用!”
寸头猥琐一笑,目光始终在姜榆胸口流连。
他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又不是没做过。
“只要我们想做,不用你爸妈同意,更不需要你同意。把你带回家关起来,生米煮成熟饭,我不信等揣上了崽,你还能跑!”
姜榆才不跟他们废话,打不过只能跑,转头便想跳进玉米地里。
至少钻进去还有一线生机。
结果她身后的壮汉早防着她,她才动了一步,胳膊便被他死死攥住。
杜家人身板都很高大,浑身都是腱子肉,姜榆这小身板根本不够看的。
寸头哈哈大笑,“看来你很想跟我们钻玉米地,那就去呗!四叔,走!”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罪,是绑架,要被枪毙的!”
姜榆拼了命挣扎,眼泪伴随着惊恐滑落,浑身都在颤抖。
但比起害怕,充斥在她胸口的,更多是恨意!
如果不是里应外合,杜家人怎么会知道她这几天会回乡下。
寸头一脚跳进了玉米地,只等着桎梏着姜榆的壮汉把人带下去。
就在姜榆绝望尖叫之际——
一辆自行车腾空而起,径直砸在了寸头的脑袋上。
姜榆一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而后听见咔嚓一声,身后的壮汉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呼。
他手一松,姜榆反应飞快,第一时间逃离。
等确保安全,才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贺庭岳!
而那壮汉刚才像铁臂一般禁锢住她的两条胳膊,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翻折在后,被贺庭岳拿出绳子捆绑住。
玉米地里的寸头,被自行车砸中了脑袋,头都破了,贺庭岳顺着血迹往前追,没一会儿便把人抓了回来。
他下手狠厉但有分寸,没折他们的腿,方便他们走着去派出所。
姜榆双腿发软,就这样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呆愣地看着这一幕。
惊魂未定的她,脑袋一片混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贺庭岳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能起来吗?”
姜榆一张口,打了个哭嗝。
她一抽一抽,扁着嘴摇头。
倒是没受伤,就是腿软,站不起来。
贺庭岳溢出无声叹息,背过身蹲下。
“上来。”
就这一次,他想着。
姜榆眼泪啪嗒啪嗒落着,趴伏在他背上。
压抑了太久,刚被他背起来,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我……我我要吓死了,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呜呜呜呜……都让你带我一程,你偏不……都怪你呜呜呜呜……”
姜榆眼泪不要命地流,贺庭岳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眼泪,透过薄衫,灼烫着她的肌肤。
知道她被吓到了,贺庭岳没打断她,任由她宣泄着害怕,听着她哭。
现在不发泄出来,会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