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张大姐一旁看了,暗自点头。
“成,这事便这么说定了,我晓得你家男人也是个勤快的,这工期三个来月,至少能赚百来个大钱,三五年都遇不上这等好事,不能错过了。”
一众人又说了一些细枝末节,见天色已晚便约定了年节后再碰头一次,便分了道各自家去。
姜桃一到家,就把这事跟姜强一说,姜强喜不自胜,绑着棍的腿恨不得这时候就蹦下地去,他嘴里念叨着:“这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张氏泼了一盆冷水:“咱们上哪借车借驴去?”
“村里不是有好几户人家有驴么?”
张氏哼了一声:“人家凭什么借给你?你借驴又不是干别的,是去拉砖!谁家愿意把自家牲口借给你家使唤?给用伤了,不得赔人家一整头驴?”
姜强有些丧气:“谈好了租钱总还是行的吧……”
姜桃心道绝不能放过这次好机会,农家人要弄几个钱花真的是难上加难,错过这个村可就很难有这个店了。
“爹,咱们村谁家有驴?”姜桃问。
“里正家一头,村里豆腐坊的秦寡妇有一头拉磨的,剩下的就是赶车的和钿头老爷家有两头。”
姜桃首先剔除了两家:“豆腐坊日日都缺不了那头驴,赶车的也就是载载人,舍不得把驴子借给咱们去拉砖,剩下的就是里正老爷和钿头老爷了。”
张氏道:“两位老爷都是好说话的,就是怎么去开这个口,他们也晓得咱们家里穷个底儿掉。”
姜桃知道村里人对里正有一种无名的畏惧感,毕竟他代表着权威和法度。
“这样吧,爹,娘,咱们还是去找钿头老爷开这个口,我这里还有几个钱,他要是怕咱们给不起租钱,咱们就先付一些钱,你们都说他是个好心人,咱们多说道说道,总能讲通的。”
姜强也是这么想的:“钿头老爷家有两头驴,还有牛,春耕的时候兴许用不上这么多牲口,他和钿头奶奶都是好说话的,这事能成。”
张氏道:“驴说定了,那车呢?有驴没车咱们也是白搭。”
这事姜桃早已有了打算,她说道:“卖菜的王伯就有一辆板车,过了这一冬,他用板车也用得少。咱们给他一些租钱,与其把车放在屋里落灰,他一定乐意把板车租给咱们。”
张氏问道:“给多少钱租钱?”
“三文钱一天?车又不是驴子,顶多损一些车轮,咱们还的时候再去镇上给他包上一层铁,给他好好拾掇拾掇,加几块结实的板子。”
“那驴呢?”
“驴可能就要贵些了,这还是得看钿头老爷怎么说,咱们顶多咬死一个价钱,不超过这个价钱,咱们还有得赚不是?”
姜强掰着手指头在算账:“他们不用板车搬砖是十文钱一天,咱们用驴车少说也能做个二十文钱一天,出去租驴租车的钱,这就还有……”
“十二文左右。”姜桃道。
“虽然只多了几文钱,但是爹干活轻松,哪一天多做一些,又能多一点。”
她可不指望着姜强这身板能长期干那重体力活,全家都指望着这根顶梁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