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马车之中,原本服侍凌瑶光的侍女翠儿被凌瑶光唤去了其他马车,即便此车只有四人,仍旧略显紧凑。马车当中放置一张小桌,四人围桌而坐,凌瑶光几乎背依车柱,只为了不让沈闲离车门太近,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跌出门去!
四人之间气氛略显尴尬,沈闲心怀再遇知音之情而喜悦高兴,但他却不知凌瑶光是怎样心情,因为凌瑶光一直面露微笑,但沈闲能感觉到这笑容之中并未带几分真情!
沈闲还特别注意坐在凌瑶光一侧的那个俊朗的男子,此人该是有武侠境界的修为,因为他与男子坐得近些,能够感到从他那方传来的阵阵血气!无论是武功境界,还是模样长相,眼前男子都胜过沈闲数倍,而沈闲又见得他与凌瑶光亲昵,哪怕再木讷之人也能感觉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沈闲心头忽地不是滋味,虽然他与凌瑶光也只是萍水相逢,最多凌瑶光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他总觉与凌瑶光相处轻松自在,什么都不必藏在心中,即便时日短暂,却每时每刻不充满着美好和快乐!凌瑶光是知心人,是沈闲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能懂得他心的人!但眼前,这个知音却与其他男子有莫名的关系,沈闲便没来由一阵落寞!
岳银心头也不怎么高兴,她虽然不知道沈闲何时见过身边的女子,但自打发觉沈闲的眼神,便对凌瑶光充满了敌意,特别是,眼前女子竟然美若天仙,又着实胜过她不少,而她心有不甘,这天下到底还要出多少美丽的女子,难道一个梦冰旋还不够么?
凌瑶光感觉到了岳银那热切而敌意的目光,却并未生气,只是轻笑着将小桌上的茶壶提起,优雅柔美地为三人斟茶!
那壶中一缕淡墨色茶水似细泉从壶嘴中流出,轻盈划过一道弧线,未溅出一滴,即便马车有些颠簸,茶水都优美地发出“叮咚”之声,注入眼前杯中!
这一举动虽然简单,但沈闲等人还是露出惊讶之色,饶是那男子和岳银都有武侠境界的修为,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这种事情!毕竟刀枪剑戟都是有形有质之物,尚可操控,而茶水有形无质,虽有茶壶可控,但在颠簸之中人身尚难以自由,更何况要稳操流水?
凌瑶光笑着回应三人惊疑,她道:“小女子自小学过茶道,又总在马车之中奔袭各方,没有其他,只是熟能生巧罢了!来来,这是家父留下的一点儿茶叶,不一定比得过有名的好茶,车旅简陋,还请海涵!”
“瑶光你太客气了!这是‘大伯’留下的茶叶?嘿嘿嘿,谁人不知大伯风雅,他留下的东西,定然都可称为‘极品’!还请恕在下无礼,先尝试一口!”男子说着,轻举小杯,只抿了一口,忽眉毛一挑说道:“果真非同凡响!虽不如北方‘铁背佛’那般苦涩,也没有大穆国‘海尖’那般清幽至深,真要形容其味,便真如此茶色泽,如一滴墨汁溅在纸上,慢慢晕开!”男子多半是爱茶之人,竟然缓缓品味出这茶水的味道来,而他形容万分贴切,沈闲与岳银也抿了小口,那茶水触舌、又顺津而下掠走咽喉,其中滋味便真如那男子描述!
“堂兄果然是行家!”凌瑶光笑道,“此茶产自那恶名昭著的‘瘴山’!早些年父亲在山中偶寻,稍作品味,便觉能与天下名茶相争,就打算亲手培育!父亲曾将它移植北方,却难得成活,后来在南方栽种,又失了原味!久经研究,便种植在了西南乌王国的‘沼潭’之中,依赖水源中的些许瘴毒而活,才得以保持其味!呵呵,不过不用担心,此茶叶经过父亲处理,已经没有毒性,还请放心饮用!”
“咳咳,瑶光这么说,莫非我等还是第一批尝试过此茶的人?”男子问道。
凌瑶光狡黠一笑,没有回答,那男子却已经知晓答案,笑道:“你啊,这些年未见也不改玩性,直接告诉我们不就行了?”
“要是我说让你们来‘试茶’,还告诉你们有毒,你们可甘心一饮?”凌瑶光乖巧地笑道。
沈闲直在心中狂想:“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否则这一车气氛,便会尴尬无比!
但凌瑶光还是瞧出了沈闲心事,除了岳银,谁人也没能发觉她脸上忽闪一抹红晕!只是凌瑶光机警,赶紧拾杯自饮,以饮茶生热掩盖过去,又赶紧换个话题对沈闲和岳银说道:“这么久了,也未对二位介绍!这一位是我‘堂兄’,姓‘奕’,名‘惊鹏’,受成子卫邀请前去拜礼,却不想与我遇着,这才打算一路相陪!”
奕惊鹏赶紧与沈闲和岳银行礼,然后说道:“我与瑶光几年未见,在成兄寿宴上差点儿没认出她来!在我印象中,她还是个扎小辫儿的小姑娘呢!”说完,与凌瑶光相视一笑,给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感!只是二人眼中,明显没有其他情愫,这才让沈闲顿感轻松!
岳银听到“奕惊鹏”三个字明显一愣,随即问道:“阁下可是‘追烟奕家’子弟?”
奕惊鹏笑道:“失礼了!在下正是十大世家之一的奕家子弟,家父‘奕清’,不知岳小姐可有耳闻?”
“你是奕家大公子?”岳银惊声问道。奕惊鹏却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于家中排行老三,嘿嘿,南方之地少有闯荡,恐怕江湖少闻吾名!若是北方,‘奕老三’三个字却比‘奕惊鹏’这个名字更广为人知!”
“怎么,岳姑娘认得奕家大少?”凌瑶光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岳银摇摇头说道:“却不认得!只是早年间岳家与奕家争夺玉州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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