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亦师亦友……”小武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年纪轻轻,竟已能将竹力外放,达到了“知”的境界?”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呵,那又如何?就像我,跟他同样年纪,早就已经在三年前,就由“行”致“知”了,再过个几年,“知”尽“穷”理,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说这竹林的叶子怎么哗哗的往下掉,原来是你一直在这里吹呀。”从竹院中走出的吴非,只一句话,便将众人的目光从正在努力凹造型的小武身上吸引了过来。
吴非这一身直裰,从头到脚尽数湿透,在这一众相同打扮的考生中,可谓是相当显眼了。要不是他手中正握着的秀才腰牌,就他这落汤鸡般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是刚在童试中取得了优胜。不过,大家也瞧出来了,方才小武对那场比试的精彩“描述”,其中所注的水分,一定不比吴非此刻身上的水少。
小武一把拉起吴非,趁众人还没对他们动手,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俩人一路从州学逃出数里远,直到一四下无人处,小武笑嘻嘻的从怀中也掏出一块秀才腰牌,拿在手里晃了晃,气喘吁吁的笑道:“痛快,这下咱终于能一起去省城参加秋闱了!”
吴非的体力比小武要好些,这一路奔波也是有些微喘,不解的问小武为何要如此急着逃走。小武把他在外面添油加醋吓唬众童生的光辉事迹给吴非讲了一遍,听得吴非哭笑不得,那些排在他们后面的童生,还没轮到进场,就被小武那像是从《千字文》里抄来的扯淡解说给吓破了胆,这一年的辛苦准备,怕是又打了水漂。
小武不屑道:“这届童生我大都已经看过,不过是些平庸之辈,吓唬他们,也不过是图个开心罢了,就算再给他们修炼几年时间,估计也没几个人能从学正那里抢到腰牌,获得秋闱的资格。”
吴非听到“平庸”二字,心中一痛,有些消沉了起来。小武对吴非最是了解,忙安慰道:“你别多想,我说的平庸之辈,肯定是不包括你的。”
吴非叹了口气,道:“唉,你就别安慰我了,从记事儿开始,就被父亲逼着格物,十几年过去了,像你这样的天才,都快“致知”了,我却连“行“都没入,这不是平庸又是什么?”
小武拍了拍吴非的肩膀,说道:“入“行”的多了去了,多的是拿不到秋闱资格的,你却能拿到,要我说,你这就是天才!在咱们书院,别人我都看不上,唯独看的上你,一是意气相投,二也是我真心觉得你厉害……”
吴非点了点头,他与小武自幼相识,比亲兄弟还亲。小武总说,他们一个“武”、一个“吴”,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他最羡慕小武乐观的性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想到好的一面,并从中寻找到乐趣。吴非觉得这可能跟小武家世代经商有关,不像自己,家道中落,父辈还一直端着名门世家的架子,对自己寄予厚望,这让他从小就背负了比同龄人更多的压力。幸好有小武,否则自己可能早变成一块木头了。
吴非想到这儿,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盯着小武,问道:“武小虎,咱们做一辈子好朋友,好不好?”
小武见吴非竟忽然说出这样肉麻的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爹不是在你入“行”之前,都不许你参加童试么,你现在不仅参加,还通过了,你爹他……”
吴非顿时陷入深思,他那个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