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吴非走进自家院门,看到了早在门口等候的父母。
“回来了就好,非儿,你真是爹妈的骄傲!”母亲接过吴非手中的行礼,笑容中满是疼爱。
“嗯,不错,总算是没有辜负咱们吴家祖先的荣光。”吴教谕也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说道。
吴非被父母引进了门,桌上摆满的饭菜热气腾腾,都是吴非爱吃的,母亲夹了个鸡腿放到吴非碗里,父亲也给吴非倒上了一杯酒,吴非推辞,父亲却说他已经是大人了,可以饮酒。
吴非咬了口鸡腿,是小武请他吃过的宁都黄鸡的味道,只是有些凉了;吴非又喝了一口酒,是客家黄酒的滋味,一口下去,顿时觉得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
可正,在吴非与父母共享天伦之时,心里却不知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周遭的世界也有些天旋地转了起来……
“非儿,你怎么了?”母亲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吴非勉强稳住了身子。
“哈哈,臭小子,刚喝了点酒就醉了!”吴教谕停杯笑道。
“对,定是醉了,快吃些饭菜解解酒。”母亲端起碗递到吴非手中。
“谢谢娘。”吴非接过装满各色美食沉甸甸的碗,却感到又是一阵刺痛,从手掌往心头传来。
瓷的!吴非总算意识到了让自己不适的源头。
家里用的竟然是瓷碗而不是竹碗,桌上的饭菜,也没有一道与竹子相关,鸡腿的味道跟竹林里小武送来的鸡腿,无论味道还是温度都一模一样,喝的黄酒也是在小武家偷喝他父亲黄酒时同样的味道与感觉。
假的!吴非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擂台中央,对面是仍在抚琴的考官大人,他又赶紧向台下望去,台下众人正焦急的看着自己。
“醒了?!”临川郡主惊叫道。
“吴非,你怎么样?”小武赶忙问道。
“还,还可以。”吴非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反问道:“你们不会也是我的幻觉吧?”
“幻你个大头觉,非得吃我一巴掌才能清醒是吗?”临川郡主气道。
“不是幻觉!但是时间不多了!”陆子龙喊道。
吴非赶紧看了一眼香炉,那一柱香已然烧得见底了,可考官的弹奏仍在继续。
“该怎么破?”吴非望着五丈之外正在悠闲抚琴的考官,这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以及轻缓优美的琴声,对他来说却像是道鸿沟天堑般可望而不可即。
想破这“乐”理,就得先从这“乐”曲入手。吴非心想,既然自己之前的如意算盘全都落空了,硬闯又绝不是好办法,那倒不如先静下心来,回味一下自己被这琴声迷惑,进入幻境之时的感觉。
想到这,吴非再次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坏了,吴兄弟这才刚醒,怎么又中招了?”陆子龙说道。
“我看不像,他这次神情并非似上次一般呆滞,应该没中招。”小武紧盯着擂台之上的吴非说道。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坐下来休息!”临川郡主焦急道。
“再看看。”小武冷静道。
少顷过后,吴非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随着琴声的韵律,口中低声吟唱了起来: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相违,复驾言兮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