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选错专业了。跟教官说话,用质问的口气。多没礼貌啊!加扣两分。”
“还有,以后说话大点声,别娘娘腔腔的。”
他的用词和语气缺德到这种地步,吴哲气得就要冲出来,是被身边的马小帅硬给拉回队列里的。
袁朗眼睛多尖啊,“干什么?啊?35?在队列中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加扣五分!”
袁朗在队列前踱着,时面向时背向,看来是打算好好发挥一下。
“严将严兵,这里就是这样的带兵方针!做得鬼中鬼,方成人上人!你们有不服气的,就回忆一下我的兵在对抗中把你们收拾成什么样子!然后给我服服帖帖迈开你们的腿!技不如人还要穷叫唤……我的车呢?”
成才将袁朗的车正好开过来,袁朗将一个队列扔在那,上车而去。
凌晨的山野里,这样的奔跑伤感而又愤怒,从迈开第一步就带着让人崩溃的疲倦。两辆野战救护车缓缓跟在后边。
在奔跑中他们自由一点,可以说话。
拓永刚看着前面袁朗的车,豁出去了,“就知道扣分,都扣光了又能怎样?他好意思说严将严兵?火星来的严将这时候开着车听音乐!”
确实,前边袁朗的车上音乐响得让人烦躁,如果不是这种心情也可说蛮好听的。
孙海洋感叹道,“我也带过兵,也挺狠。也参加过不少集训,见过不少教官,但是他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只能说心理阴暗……”
吴哲接口道,“我真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留在部队里的,还是这里从上到下,从根子上就坏了。”
他又想到了刚来报道那天,老A们在楼下喝酒抽烟,老A的大队长对此视而不见的事儿了。
吴哲忽然难受起来,跑到路边呕吐起来。
孙海洋赶集扶住他,“73,你怎么样了?挺不住就一躺,上救护车,那个他不好扣分。”
吴哲咳了一阵,“不,不用,我歇歇就好了。”
拓永刚他们几个也凑了上来,几个人围住了吴哲,关心着他的情况。
袁朗将车停在路边,对他们摁着喇叭,从车里伸出脑袋喊道,“不要装着照顾病号来躲懒!”
晨光初起,照耀着这支怒火满腔又油尽灯枯的部队。
已经到了没有人烟的地区,大部分人那点精力已经在几天前就耗光了,一名学员晃了晃就倒在路边。几名卫生兵从行驶的救护车上跳下,将他抬进救护车。
吴哲被孙海洋和甘小宁用背包绳拉着,拖着在跑。
马小帅则是被拓永刚和连虎推着往前挪。
袁朗把车停在路边,冲着齐桓大声嚷嚷,那明显是嚷给所有人听的。
“下次招兵别迷信什么老兵老部队了!直接上地方找几个老百姓!也不能跑成这熊样!”
吴哲摇晃着站起来,一把推开孙海洋和甘小宁,踉踉跄跄的开始狂奔。
那一句话也惹毛了所有人,有人吼,有人骂,但统一的动作是成倍速地加快了速度。
躺在路边的学员推开扶他的人,亡命地再次奔跑。
终于,在山风吹拂下,他们到达了山顶。
然而他们还不能休息,他们还在列队报数。
一个个数字从筋疲力尽或神志模糊的人嘴里传来。
齐桓点数完毕,向袁朗敬礼。
“报告,应到94人,实到92人!2人在救护车上,已经昏迷了。”
袁朗点点头,看看那支迎风屹立虽未丢盔弃甲却也相差无几的部队,相处一周,他第一次用不带戏谑的眼光去看他们。
“让车开上来,他们坐车回去。”
“是!立正!稍息!向右转!目标,公路集结点——出发!”
队列从袁朗身边走过,没有人正眼看袁朗一眼,偶尔扫到他身上的眼神也充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