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倦了,任凭聂诚如何驱赶,都不愿意稍微挪一挪纤细的触足,老半天才向下爬了一点点。
聂诚也不敢用强的,只能等它自己一点点的往下爬。
花了好长时间,它才慢慢的从聂诚的手上爬下来。
观察箱底部铺了湿润的带花枝叶,外面还放了个小加热器,尽可能的还原温室的环境温度。
这会儿功夫,边海宁己经去温室收集了满满一针管的花露。
天窗被砸碎,温室里的植物也被毁了不少。
好在当初带回来的植株数量够多,又精心照养了很久,被风雨毁去一部分之后,剩下的仍然足够三只小蝴蝶进食所需。
取了个小勺子,边海宁将花露挤一点在勺子上,学着之前陆霄的样子,把勺子伸进观察箱,凑到小雌蝶的口器旁边,试图引诱它自己吃。
但是等了好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的小祖宗哎,你吃一口,哪怕就一口呢。
边海宁难得的紧紧皱起了眉头,盯着观察箱里的小雌蝶,心中不住祈求着。
良久,小雌蝶微微侧过身,看了看观察箱外的边海宁,然后慢慢的将蜷曲着的口器伸展开,探进边海宁伸进来的小勺子里。
啊,是你啊……
看起来好像挺着急的样子,那我勉为其难吃一口吧。
但是,但是好冷,也飞不起来……
小雌蝶下意识的想抖抖翅膀,但是只有半边的翅膀有回应。
另外的一半,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了,好像丢了一半的翅膀来着……
爹爹在哪儿呢?
小雌蝶有些恍惚的想着。
要是没有了漂亮的翅膀,爹爹还会喜欢我吗?……
折了一半翅膀的小家伙并不知道,正面临着蝶生中最大困境的它心心念念的爹爹,同样也在面对着无比棘手的问题。
边海宁没有贸然闯进去打扰,是对的。
陆霄确实在给雌狼做手术。
他想过在各种情况下展开手术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这样仓促。
但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气温、气压、湿度的变化,都可能引起身体产生对应的反应。
健康的人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身体孱弱、免疫力低下或是患有特定疾病的人,感觉就会很明显了。
阴雨天或者下雪天的时候有风湿病关节炎的人,这种感受应该是最清晰的。
老话说的越是岁数大带病的老人,越是有可能熬不过冬天,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场冰雹来得太突然了。
短时间内气温气压的急剧变化,加上冰雹落下时撞击产生的巨响带来的惊吓,雌狼会变成这样,是陆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陆霄原本是想再稍微等一等,等到它身体恢复到平均线以上的水平再动手术以求稳妥。
但是现在看来,是等不了了。
不是最佳时机,更不是最佳状态。
陆霄一向对自己的技术和操作相当有把握的。
但这一次捏着手术刀,看着躺在诊疗床上己经被麻醉开腹了的雌狼的腹内情况,却产生了一种茫然的无力感。
这近一个月的休养,确实让雌狼的身体底子恢复了不少,但同样也让盘踞在它身体里的恶性肿瘤变得更加棘手。
甚至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向来坚信人定胜天,但这一次,陆霄忍不住问自己。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力所不能及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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