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登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点颤抖。
若紫抬头看他时,他已转身向山下走去。
“戈登”
戈登刚走了几步,就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将头紧紧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甚至可以闻到若紫身上的淡淡幽香。
若紫紧紧抱着戈登,哭泣道:“我知道你这一走,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我不敢对你奢望什么,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若紫,不会的。”戈登扔下包袱,从前面握住了若紫那双纤细的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其实并不想走,但他不得不走。因为泪水出现的那一刻,告别已成必然。
他慢慢松开若紫的手,转过身子,用手擦了擦她的泪水,毅然向山下走去。
“笨蛋”
若紫望着毅然走下山去的戈登,目光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忍不住喊道。
他听到若紫的喊声,身子微微一颤,天呐这句喊声中包含着多少不舍啊,但他毕竟还是没有回头。
他怕这一回头,看到若紫那张充满泪水的脸,而冲回去,带上若紫一起去冒险。
但是若紫毕竟不能跟他一起去,他明白她不可能离开他的的父亲,因为天狼堡才是她的家。
若紫看着渐渐远去的戈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旷了,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颗古树上,小声地哭泣。
“不,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我要回去,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天狼堡这次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既然所有人都已随他的父亲镇压凶犯去了。自己身为堡主千金,这时侯更应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若紫擦了擦泪水,就向地下监狱的方向走去。
自从天元子来了以后,狱卒这一方,士气大振,实力也大增,很快就占据上风。但凶犯一方也着实不弱,毕竟他们以前还是有一些名气的,他们之中不乏有一些修道者,会一些道法,使的狱卒一方大吃苦头。
战斗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地下监狱三层就是一架绞肉机,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腥味,令人作呕。
天元子此时正半跪在地上,满脸是血,双手托着一个老头子,正在痛苦的哀嚎着。那老头子正是‘独眼狼’残风。
残风浑身都是伤口,看来伤的不轻,已是强弩之末了。他在天元子的怀里,痛苦异常,双手紧紧抓着天元子的衣服,挣扎着说道:“贪···贪狼,老夫大限将至,但在临死前还有话跟你说,你听好了。”
天元子含着泪点头道:“前辈请讲,晚辈在这儿听着呢。”
“贪···贪狼,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放出去的话,必将使孤竹国民不聊生,社会大乱。但是贪狼,这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事,你千万要小心,现在的局势只能先靠你了······”老头子躺在天元子的怀里,挣扎着道。
天元子哽咽道:“天狼堡是几代人的心血,我这堡主之位是你推荐的,所以我不能辜负天狼堡,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一个犯人从这里逃出去,你放心吧。”
老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突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放金光,大笑一声:“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说完就扬长而去。
天元子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也不惊讶,待老头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慢慢将老头子放在地上,转身向正在激斗的人群中走去。
“哼,想不到那老头子竟死在了我前面,如果他再年轻十岁,我承认我凤仙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天元子微微一撇。只见那黄金右手——吕凤仙正平躺在地上,挣扎着道。
天元子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继续向争斗的人群走去。因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能对一个将死之人发泄,很显然天元子就是这样的大丈夫。
吕凤仙见天元子不搭理他,继续道:“天元子你等····一等,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天元子就如没听到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是谁吗,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吕凤仙见天元子不搭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这句果然有效果,天元子听了,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转身就向吕凤仙冲来,颤抖着抓起吕凤仙,咆哮道:“快说,谁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吕凤仙经过天元子这一折腾,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冷笑道:“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元子的手不由的更紧了一些,竟是在犹豫。
吕凤仙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条件很简单。”
天元子吼道:“快说”
吕凤仙苦笑道:“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了,呆也呆腻了,我想求你让我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天元子二话没说,一把抱起天元子就向上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