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帮主,您请看!”
身边的亲卫队长袁拓乞,忽地发出一声惊叫,把金成艺从伤逶脑筋的思绪中给拽了回来。
顺着袁拓乞手指着的前方,但见狭谷山道上卷起的滚滚烟尘,漫山遍野的骑兵散勇,正铺天盖地的向他们奔来。
“怎么会是这样?”
金成艺一下子惊呆了,大张着嘴像是要生呑什么。
一时之间,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在一起。
玛的,前面奔逃过来的,可都是穆胡子手下匪徒,狼狈不堪的熊样。
而在穆匪后面追逐的,是高举着盘龙幡旗的官军轻骑。
这样看来,穆匪溃败了,倒是官军在追击。
“混帐…”
金成艺气的破口大骂。
“少帮主,他们这样从这山谷峡道上过来,会冲乱我们的阵形,伤及咱们的人马。”
看到慌不择路,居然迎着本部冲过来的穆匪,袁拓乞惊慌地大叫起来。
这真叫冤家路窄。
“吹号示警,用令旗让他们调转马头,去抵抗后面追逐他们的官骑!”
金成艺大声下令。
一时间里,令旗召展,号角呐喊声声,但溃兵压根就不听号令,仍然是低着脑袋策马狂奔。
列阵整齐的虎师,他们在西山岛上接受东洋军事顾问的训练,可以说是训练有素,见对方一股脑儿直冲过来,逐鸣枪示警。
片刻之后,金成艺便发现自己失算了。
刚刚慌乱之中,他将对方当成了有纪律的虎师军卒。
但现实是,一大群遍野散漫的散兵溃兵。
溃败中的匪兵,根本不知军纪为何物。
示警的号角声,挥舞的令旗,是让他们转头抵抗或左右分开的命令。
但这些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命令所有虎师兄弟,摘枪子弹上膛,敢有不让道冲击本阵者,开枪,杀无赫!”危急中金成艺下了狠心。
“遵命…”身边那些头目们齐声回复。
溃败下来的穆匪们,看到峡谷山道上队列整齐的虎师,以为来了援军救星,竟是直直地策马冲着他们奔来。
一边奔跑还一边拼命地挥舞着手臂,那意思便是在叫救命了。
金成艺气得脸色发绿,大手一挥厉声道:“开枪射击…”
“砰砰砰…”
前面数排百余支步枪,所出膛子弹向前飞去,这算是初次实弹警告。
这些穆匪以为是来了救星,可万万没想到,来得却是摧命的阎罗。
“啊啊啊…”一片惨叫声。
猝不及防之下,第一轮排枪下,便有数十人骑坠倒在并不宽敝的山道上。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狼群,穆匪们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绝望。
四周全是密集打马奔逃的同伙,即便有醒过神来的人,也无法向两边穿插出去,更不可能停下马步调转头去。
这像是在高速公路上开车,车辆密集的情况下,不能变道,不能刹车,更不能调头。
马奔宛如高速上开车。
如果不按规矩做,那就即刻演绎成-大规模骑兵碰碰车,搞成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