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的玻璃彩窗折射出迷人的流光,打在对面墙壁上的圣徽上,为以深黑为底,璀璨点缀的绯红之月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圣徽后的墙壁上,十数个孔洞散落排布,外界的日光从缝隙中流入,穿过孔洞,凝聚为纯净、微缩的光点,化为抽象的繁星,在周围近乎黑夜般环境的衬托下,构筑了崇高星空的投影。
克莱恩看着这利用古老建筑艺术实现的,神圣且神秘的景象,看着象征黑夜女神的巨大圣徽,心中洋溢着无法道明的情绪。
在初临黄昏的寂静中,克莱恩感到自己原本兴奋的心情似乎都要随着太阳的下落而逝去,似乎都要随着今天阳光过早的黯淡而不复存在。
他忽的回过了神,掏出了收在怀中的,带有枝蔓花纹的银色怀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
在极端安静的氛围里,秒针划过表面的声音清晰无比,时间的流逝唤回了克莱恩的精神。
已经半个小时没人来了......他垂着头,无声低语了一句,从教堂中央离开,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克莱恩没有注意,在无声间,一丝金色已经爬上了他的瞳孔,他的气质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他转过了身体,正对着黑夜的圣徽,熟练地布置好了可以与更高位存在联系的二元仪式法,并以象征自己的蜡烛和置于地上的3-0782为中心,拿着银匕喷薄灵性一周,制造出了无形的、密封的墙壁。
......
教堂之外,伦纳德靠在马车车厢上,看着今天过早变暗的天空,不禁有一丝疑问。
就在他刚侧着头准备张口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站直了身体,离开了马车城厢制造的阴影,准备穿过布满细碎杂草的石子路,进入到教堂之中。
他要看看克莱恩只开自己和科恩黎,躲在无人的教堂中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伦纳德将双手放在教堂那充满了古朴花纹的大门上时,原本也靠着车厢休息的科恩黎跟着斯艾尔教士一起突然跑了过来。
“东边,小镇的东边,有一个村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镜子。”科恩黎喘着气说道。
“奇怪的镜子?”伦纳德边说着,边把手移开了大门,“什么样的镜子?”
科恩黎看了看身旁的斯艾尔教士,对方随即说道:
“那是老华生前几天在树林里捡到的镜子,是面银镜,看起来像是古代的贵族老爷用的那种,他还拿着面镜子到处吹嘘过。”
“不过就在中午,他发现那面镜子的外形有些改变,刚才甚至还在镜子里看到了鬼影,差点吓死他。”
斯艾尔教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腿脚一直不好,刚才被吓到,没有站稳,一头碰到夏尔型的大锁上去了。”
夏尔锁,是第五纪初出现的一种十分好用的老式锁,因为他的制造者是一位爵士而出名。
伦纳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抓着本就飘逸的长发,只能无奈的答道:
“那我们去看看,这是我们的职责,斯艾尔教士,您能领路吗?”
斯艾尔教士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为两位值夜者指起了路。
伦纳德最后看了一眼厚重古朴的大门,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
教堂内部,克莱恩正背对着大门,顶着凭空而出的阳光和炙热,手握着刻刀,仔细着雕刻着金片表面的魔法标识。
强烈耀眼的阳光逐渐变得黯淡,克莱恩也抓紧了雕刻的动作,等到黑夜的教堂内突兀出现的阳光完全熄灭,克莱恩也终于刻下了最后一笔。
伴随着金片表面那个象征着“光”的魔法标识完成,它正反面的灵性霍然连成了一个整体,并内嵌至金属的最里面。
克莱恩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中的金色也消失不见。
他感受着久违的清凉,大口大口的换着仍滞留在自己肺部的,滚烫的、灼热的浊气。
几次呼吸后,克莱恩终于找回了清醒,有余力投出目光,审视着自己手中的两枚符咒。
一枚表面的黄金色泽已经变得黯淡,古朴、复杂的花纹交织成了一轮太阳的抽象图案:另一枚则仍保持着黄金的耀眼色泽,金属表面上的花纹密布排列,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长枪标识。
感受着符咒带来的温暖润泽的感觉,克莱恩笑了笑,无声感叹道:
“不愧是从神血中窃取的力量,无论是‘阳炎’还是‘无暗之枪’,这都远远超过了我所见到的所有神秘力量,嗯,除了灰雾。”
“这就是我近期最大的底牌了。”克莱恩站起了身子,开始忍着疲劳收拾起了二元仪式残留的祭台。
最后捡起了摆在地上的银匕,克莱恩又忍不住看了两枚符咒一眼,不由调侃道:
“就算现实中我一直没有机会用到,我也可以在最后拿到塔罗会上,用来维持愚者的形象,怎么都不会亏。”
忙碌完一切,克莱恩又坐回了教堂的的长椅上,彻底放松了疲惫的身体,未来得及收回两枚躺在手心的符咒就直接睡着了。
哒,哒,哒
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惊醒了克莱恩,他下意识地就像收回手中的符咒,想把它们装进兜里,却发现自己手中的符咒,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对应“黑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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