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他眷恋,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因为她是他的妻。
尽管有时不安,有时委屈,但如果一直这样,他可能会在经年累月之中逐渐陷入美梦。
可是修真界的残酷是与现代不同的。
他不能只缩在自己的壳子里。
美梦也终究持续不了多久。
甚至连美梦,都有可能是有人专门为他设计出来的。
骗他的。
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呢。
同样被抓住手腕,同样被抱入怀中,他却不再顺从。
“放开我——”
他不想被抓回去做一个炉鼎,做一个侍君。
更不想活在虚幻之中。
他希望有新的造化,他希望一直向前走,永不回头。
但业灵运没有放开他,她将他抱得很高,顾宸舟坐在她的手臂上,视线终于与她齐平。
就连风声,都好像静寂了。
紧随其后的几个化神终于来了。
盛安,还有与她一同的几名家臣。
大概是不放心,她跟了过来。
业灵运目光仍然落在顾宸舟脸上,没有离开,伸出指节碰了碰他软软的脸颊。
“...不要。”
顾宸舟的脸颊被她伸手抚了一下,很轻,他想偏过头,又被冰凉的指节扭了回来。
很轻,在这种境地,尤其被旁人注视着的时候,却带着微妙的强制意味。
要他只能注视她。
顾宸舟轻轻呼吸,睫毛微颤看着对方,业灵运的眼神让人惧怕。
里面藏着的,是沸腾的欲望,还是无尽的疯狂。
她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么不够冷静的眼神。
她将人打抱起来,袖袍拢住了他的脸,而后目光直直看向了盛安。
盛安正紧紧盯着被她禁锢在怀里的顾宸舟。
眼神复杂。
“西洲盛家。”
她似是打量,又似是警告。
“离我的人远点,”脚下空间剧烈摇动,造化浮玉碟发出幽幽青光,道韵铺天盖地波动开来,她的衣袍和长发都在狂舞,眉眼之间一派漠然。
巨大的影子映照在盛安脸上,一股强大的威压与杀机让顾宸舟都恐惧战栗,他喘不过气,本能抓住了业灵运的衣服,有些发抖地埋进了她的怀里。
“否则,便要你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