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埋入阴散人怀中。
但看身姿不是婴宁又是谁来?
小姑娘下身穿着一件如蝉翼般透明的绿笼纱裤此时已被香汗浸透紧贴在腿上露出微弧的臀线上身更是只着一件同色兜肚还被扯下半截香肩雪背半分都遮掩不住。
显然小妮子的神智还算清醒乍见两人闯进来羞怯之下本能地要有所遮掩却不知这样反而更是勾人眼球。
李珣本能地扫了两眼紧接着便是胸口一痛当是被水蝶兰反肘击了一下不免有些尴尬脸色则迅沉了下去。
「阴重华你搞什么鬼?」
「只是搞人吧哪有搞鬼?」阴散人并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俯下身去在婴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在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声中笑吟吟地道:「放心这小姑娘的元红我仍替你留着等她修为够了自然会给你送到嘴边。是不是……小妮子?」
她转又调笑婴宁小姑娘如何挡得尤其在此时她已经看清了李珣的面孔惊怔了半晌后脸上又羞又气盈盈欲泪颇为自苦。
对其心境变化李珣了然于心不过此时他实在没有时间去安抚这孩子只对水蝶兰使了个眼色。
水蝶兰撇撇嘴使了个手法将婴宁制昏过去。
阴散人微笑摇头似乎仍有些恋恋不舍手指在少女裸露的肩臂上徐徐抹过。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法所过之处雪白的肌肤便被涂上一层粉红光泽少女娇柔的身体也微微颤抖显然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强烈的刺激。
李珣刺了她一眼目光却忍不住在少女的身上又做停留不得不承认阴散人调教的手段着实厉害看这青涩中已露妖娆的身姿和连霞山上那天真少女相去何其大耶?
水蝶兰又是一声低哼李珣闻声笑了笑对阴散人道:「起来这成什么体统……等等!」
看着阴散人与平日无二却总有些别样味道的态度李珣猛地想起了什么定了一定方皱眉道:「秦婉如和你联系了?」
阴散人终于正眼瞧他手上依然不停只唇边微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便在一日之前是说重羽的事吧。」
李珣看她好久心中想的却是北极冰原之上这美丽的女冠饱含屈辱下跪求情的模样。
此刻那场景此刻只留给他隐隐的困扰最终他只能点点头道了句:「节哀顺变。」
阴散人的姿态依然平静也许她已经利用一天的时间调整了心情;
当然也有可能她什么都看开了便是自己的亲妹子也一般无二。
李珣稍做沉吟忽地伸出手探向阴散人前额。
阴散人明显有些不愿然而身子只是稍微后仰便彻底僵住李珣的手指轻轻巧巧地贴了上去。
跟着双方体外均是灰白气芒一闪「哧哧」微响中气机交接阴散人低哼一声身子竟支撑不住软倒在婴宁身上。
水蝶兰惊讶地看过来李珣只对她点头示意旋即微瞑双眸竟与北极冰源上一般展开搜魂之术读尽阴散人的记忆。
低细的呻吟声渐起对阴散人来说这种非主动的记忆倒流无疑是世间最可怕的刑罚只数息身上便沁出一层薄汗肌体更是微微颤抖难以抑止。
再行此道李珣却不像当日那般快感如潮此刻他心境如冰似雪静静地回溯、整理阴散人的记忆乱流。
从幼时的习艺、第一次杀人到名声渐起、初受挫折再到统御宗门、纵横天下……李珣从来没有以这样清晰的视角来观察一位绝顶宗师的人生。
和上次的走马观花不同这一次李珣是以冷静至乎冷酷的态度逐分逐毫地「翻阅」和「体会」在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再看这「人生历程」许多地方都能与自身相印证偶尔甚至以心代入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阴散人辗转呻吟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额头上轻按的手指半炷香的时间后已经是汗透重衣偏偏身上冰凉脸上更没有半分血色。
一侧水蝶兰初时的惊讶过后便饶有兴味地旁观目光在李珣和阴散人脸上来回移动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阴散人的「酷刑」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告一段落而此时她已经彻底虚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珣轻吁一口气移开手指见阴散人这般模样他勾勾嘴角伸手在其脸上轻拍了两下。
不用多说阴散人便知道李珣这般手段除了要探明隐秘之外恐怕也有对她肆意妄行的惩戒。
她低喘一口气垂下眼帘外界的声响如丝般虚缈像在耳中塞一团厚厚的布料最终缈不可闻。
「啧原来你还是在怀疑啊。」水蝶兰对他的目的洞若观火不免暗笑自己白担心一场。
李珣嗯声回应:「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用在这里也没什么错处。」
水蝶兰白他一眼继而颇感兴趣地问道:「结果如何?」
「姬儿那段……没有。」
「没有!」水蝶兰眼中寒光闪闪:「秦婉如在说谎?」
李珣轻轻摇头却不知是否认还是困惑:「我看了昨天秦婉如来的讯息里面将当时的情况详细道来并无伪饰也没有串供的意思只是在姬儿一事上措辞模糊……
「相应的阴重华在此事的记忆上尤其她走火入魔之后的大片记忆都混乱不堪乃至有大片空白直到叛宗之后才日渐好转至于姬儿一事的脉络从那以后已再无端倪。」
「这样啊。」走火入魔的危害水蝶兰自然清楚也不敢轻下定论只是疑道:「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只有这段没了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若是阴谋也只不过是秦婉如在唱独角戏阴重华在我掌控之中还怕她徒弟翻出什么大浪来?」
李珣口中说得豪气心里却也暗做决定找个机会让阴散人师徒「对质」那时候什么秘密都能给掏出来。
眼下他只能先将此事放在一边笑道:「这事情我来办就好你在这里好好调养外面那些散修不成气候由我打便是了。」
水蝶兰懒散地嗯了声接受了李珣难得的关心。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便停在昏迷的婴宁身上:「哦对了你最好先搞清楚一点你究竟是要教徒弟呢还是养一个暖脚的丫头早早下决心免得最后不伦不类成了笑话!」
瞥了李珣一眼她冷笑着走出屋外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留下李珣看着榻上两位玉体横陈的美人儿苦笑无语。
转眼间李珣在雾隐轩已停留了七八日朱勾宗的杀手再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东南林海之内万余修士却已经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泥淖。
虽然万余人马落在林间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却也架不得他们掘山挖河式的狂热。
不但东南林海的珍禽异兽遭了殃仙草妙药亦难逃劫数数日间生灵死伤不计其数相较于北齐山实也不遑多让。
李珣也没闲着整日里通过分光镜探查修士们的「进度」旁的他不管但只要有修士有意无意地触探到雾隐轩封禁的蛛丝马迹例如「十三先天地火窍穴」之类他就会立下杀手。
几天下来他已经解决了七八个精擅禁法的修士。
只是相对于上万人的基数这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过略略激起些许涟漪很快就再无反应。
「若有时间也许该设计几个假消息搅乱局面。」
李珣一边走路一边思索对策。
他昨晚上击杀一名修为不俗的高手后休息了一夜清早刚爬起来便又到雾隐轩中枢去看分光镜。
然而距离小轩还有数十尺的距离他却看到轩中有人影晃动那纤细的身子……
「婴宁?」李珣方要开口招呼却心中微动合上嘴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
婴宁显然没有觉身后有人接近她只是坐在轩中石墩上手臂架在桌上托着香腮静静地看着分光镜上流过的画面。
由于背着身李珣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感觉到了隐约的冷寂和孤独。
这个女孩儿正在以可以目视的度消沉下去李珣甚至已经记不太清在连霞山上那个玉雪可爱充盈着生机和活力的少女模样。
轻叹一口气他举步走入轩中。
石桌前的女孩儿被他惊得跳起扭头看来。
见进来的是他女孩儿俏脸先是通红随即又转成雪白身子也微微颤显然是怕到了极处。
李珣静静地看她轩中沉默了半晌女孩儿才记起自己应该行礼问好的。她口中嗫嚅半晌方低声道:「师、师……」
「叫个师父有那么难吗?」
李珣淡淡一句之后将目光移开不再给女孩儿增添压力。
他看着分光镜上的画面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没有教给你开启分光镜的法门吧?」
婴宁身子又是一颤慌忙解释道:「是阴前辈教给我的我只是……」
「是了从前你就对禁法颇感兴趣拜我为师原也是为了学这个对不对?」
李珣声音和缓便如闲谈一般。顿了顿见婴宁没有回话他又道:「你学这开启的法门花了多长时间?」
婴宁不能再沉默下去想了想怯生生地道:「有大半个时辰。」
「太长啦!」
李珣再叹口气迎上女孩儿疑惑的眼神平静地道:「在山上我顾忌很多眼下却也不必再瞒了。
「说实话你在禁法的天资相当普通就算我用心去教你也不可能在这个领域上出人头地的。」
女孩儿的眼神略显黯淡可也没有什么震惊的表现。毕竟她已经落入了更严酷的现实中相形之下曾经的梦想又算什么呢?
李珣微皱眉头声音也越地柔和:「你虽然没有禁法上的天赋可却是千真万确的「元胎道体」在修行上天生比旁人要高出一头事实上有你这个弟子我也是很高兴的。」
婴宁抿住嘴唇不做任何回应。可她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把心情全都倾倒出来那绝不是开心的表示。
李珣略感头痛即使他的心态远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从容大气可是在「师父」这一领域他仍然缺乏经验和能力。
他能够隐隐约约地把握住女孩儿的心态可是要针对其做出有效的对策却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想一想果然还是阴散人更适合调教这个女孩儿——除了那见鬼的授艺方式!
摆摆手他让女孩儿退出去。婴宁不言不语低着头离开。
正当她一只脚已经踏出轩外李珣忽又开口:「你打开分光镜想看些什么呢?」
短短的静默之后婴宁回答道:「好奇!阴前辈说从这里可以看到东南林海的每个角落……另外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害死爹娘的凶手。」
最后一句话总算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李珣稍做沉吟便又笑道:「你若努力修行二十年内便可手刃仇人这一点上明心剑宗的修炼度是比不过阴阳宗的……
「至于分光镜以后你若有时间常来看看也无妨毕竟你是我徒儿这雾隐轩甚至是东南林海日后不也是你来继承吗?」
不知是其中的哪一句打动了女孩儿的心思她的呼吸略微一乱轻「嗯」一声低着头跑远了。
李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摇了摇头刚把目光转回到分光镜上便又苦笑起来。
「你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还有闲跑出来?」
正如他先前做的那样水蝶兰像一个幽灵悄悄来到他身后闻言笑道:「你这几天不也忙得团团转怎么又有时间调戏小姑娘?」
李珣大叹一声转过身来却非常精明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你来得正好我一会还要去找你。今天晚上我就要到西边去这里可就要麻烦你了。」
虽然对李珣转移话题不满水蝶兰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西边?你那个便宜师父来催了么?」
李珣闻言笑吟吟地取出一块敕令木牌在手中抛了抛:「昨天刚到难得她还能缓了这七八天我也不好再耽搁。这样我把阴重华留下让她主持雾隐轩的禁法你只要安心养伤便是。」
水蝶兰明眸一转问道:「要多长时间?」
「那可说不准幽魂噬影宗之事不只是内乱还牵扯到古音的布置什么事情都可能生我也要相机行事。」
「唔拖得再长两个月总很宽裕了吧。」
「大概……咦你有什么事吗?」
水蝶兰白他一眼背过身去迳自笑吟吟地走开。
直到走出轩外她方才扬声道:「记着啊两个月及时回来我这边还有要紧事呢!」
「要紧事?」
李珣想了想终于还是微笑着将目光移到分光镜上继续捕捉流水般的场景中那些自寻死的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