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黛块用水化了,用笔把她自己的眉描粗,又在她的嘴角,稍远一点的地方画了一颗大大的黑痣,又把长兄林平给她找出早年他穿过的衣裳套在了身上,便学着次兄林安平日走路的模样,溜溜达达的去了西角门。
角门还是那个守门婆子在,见了她从夹道外过来,仔细一瞅是个眼生的,当下大声的喝她道。
“是哪家的小子,怎的闯到了这里来?这里不是你小子胡闹的地方,速速且去别处。”
然而,林弋没被守门婆子的话给喝住,而是缓步走到了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拱手恭恭敬敬的就是一礼。
“阿婆好,小子是林家的表弟,昨日到的林家作客,未见到我家表兄,故来请见。”
这声音,林弋边换衣服边练习,听着跟她已往的声音不尽相同,才敢出的门。
“林家?
外院林管事家的?
可我没听说林管事有兄弟姊妹呀。”
“阿婆错了,小子姓赵,赵娘子乃是小子的堂姑母
小子在家行四,也没有个正经的名号,家中的亲戚、街坊邻里都唤小子一声赵四。”
“赵……四……”
“小子在,阿婆可有吩咐。”
“你来迟了,这个时辰林家大郎怕是已经出府进学去了,你要是想寻他,便等他下学了再来罢。”
“哦,表兄不在,还真是遗憾呢。”
就在守门婆子以为这小子会转身离去的时候,就听他又开了口。
“阿婆,那小子可否请见小子的姑母?就是大厨房的管事赵娘子。”
守门婆子的老眼在林弋的身上打量了又打量,一想他能把林家的事说得这样清楚,便哼了一句说候着罢,但使了人去大厨房报信。
而赵云娘一脸雾水的从府里出来,见了她的小女儿这样一身打扮,是忍了又忍,还是带她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敢缓口气笑出了声,却也拿她的这小女儿无甚办法。
从此,林弋就多了一位赵姓的表兄,赵四。
“阿兄来得可早,不会昨夜又摸牌一直未歇罢?”
府里的护卫实行的是轮班制,在不当值的时辰里,护卫们便凑在一处摸上两把,就是赌坊里最常见的牌九。
“嘿嘿,这你都能瞧得出来?那你能不能瞧得出来阿兄昨夜可否赢了?”
林弋心说能瞧不出来么,你恐怕今日晨起都没照过镜子吧,那么大的一对黑眼圈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见。
林弋好似忘了护卫房里是没有铜镜的,一个个都是糙得不能再糙的汉子,要那个也着实无用。
“那还用四郎猜么,阿兄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财运罩身,要是阿兄你不赢钱?那何人能赢呀。”
哈哈哈……
这黑眼圈护卫听言大笑出声,厚重的手掌落在林弋的肩头上就是重重一拍。
“好兄弟,是个有眼光的,等阿兄再赢了钱,便请你吃酒。”
两人正聊得热闹,林平恰巧就在这时来了校场,老远就见一糙头糙脸的一个护卫把手放在了他家小妹的肩头,骇得他一个轻功运起,眨眼便来到了二人的身前,一把就捏住那护卫的手甩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