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弋瞪大了眼睛,“你胆子不小呀,都敢顺到高管事的头上了。”
“顺?”
“偷字不是不好听么。”
“那顺字又从何而来?”
哎呦,还是这样爱较真,林弋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大丫嘿嘿一笑,“我又如何知晓?就是顺嘴一说.”
呵呵……呵呵……
天底下也就你敢这样‘顺嘴一说’的了。
姊妹俩笑闹着去了大丫在府里的寝房。
房间最里侧有着一张可容纳六七个人的火炕,此时正处夏日,不似林弋在家里有榻可以安置。
林弋呆了呆,想着她阿娘要是当不成厨房里的大管事,那她是不是也要搬来这里,和一众的随侍挤在这里呢。
“发什么愣呀,快点把饼子吃了罢,我在外面给你瞧着人。”
“好……”
林弋吃了半张胡饼和半根黄瓜,就把大丫给扯了进去,“别以为我不知晓,这饼子是你今早的朝食罢?”
“你呀,我还不清楚么,我吃了一半给你留了一半,现在换我在外面瞧着人。”
林弋和大丫自从入了府,二人的关系比先前更好了一些,林弋从不在吃食上亏了大丫,大丫也常替林弋跑腿,不是林弋故意欺负她,她知道林意凡事不爱出头的心思,所以于差事一事上是能躲便躲,但在大厨房里的活计林弋倒是不会推脱,二人互帮互助,是以感情才这样的好。
垂暮时分,赵云娘挟了林弋往家走,一路之上她都对着自家的小女儿欲言又止,林弋却是装作没看到,只垂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跟在阿娘的身边。
母女二人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院子,林弋向赵云娘福礼准备回房,赵云娘迟疑了一路还是在最后开口唤住了她。
“意儿,与阿娘来房里罢,阿娘有话予你说。”说着,赵云娘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林弋轻轻哦了一声,看来她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掀了帘子进去,林弋扯了月牙凳挨坐在赵云娘的身边。
赵云娘没有立即开口,林弋也不心急,只老实的坐在一旁安心候着。
女儿的乖巧模样,赵云娘看在眼里心里叹气,她娇宠养大的女儿从未受过丁点苦,让她每日留在府里与他人挤在一起,她这心里又如何能放心得下。
“意儿,今日可怨怼阿娘?”
闻言,林弋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解,“阿娘作何要这样问?
在意儿的心里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意儿又怎会生出怨怼之心?”
“没有便好,阿娘有阿娘的不得以呀。”赵云娘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住了女儿的发顶。
“阿娘,我以后是要留宿在府里么?”
“是呀,阿娘的意儿以后要留宿在府里,今后再也不会似现下这样的随意了。”
“嗐,原来阿娘是在担忧这个么?”
林弋笑了笑,接着又道,“这有什么,别人都住得,意儿自是也住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