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呢,您就不能给儿子留些颜面?儿子可都是大人了呢。”
说着用下颚示意他阿娘看向旁处,“您看阿弟、阿妹们可都在笑话儿子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屋子里的笑声更大了些,就连老夫人许氏也用手点了他的方向,嘴里叫何氏再戳他几下。
“哟,你还知道你是大人了,那如何又能做得出逃学的事来?
你长兄眼见着就要大婚了,跟着便是你次兄,再着就是你的了。
你现下还是如此混账,是不是盘算着将来带着你的儿子侄子们一起逃学?”
“看阿娘说的,那儿子还要脸不要?”
“你也知道没脸,那不还是一样做得出来?
你说说,自打你进了学,逃过多少次了?
要不是夫子看在咱们沈家的份上,早将你撵了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没脸呢。”
“哎呦,您可真是我亲阿娘,尽想着揭儿子的短。
还带着儿子、侄子们逃学?亏您也能想得出来。”
“如何想不出来,这还不是说话的事?”
沈樾到底是个毛头小子,一而再的提到成婚生子,难免觉得羞臊,一抹红晕爬上了耳尖。
“哎呦,看我这傻儿子,竟还知道害羞呢。”说着,何氏笑出了声,众人再次哄笑了出来。
“二伯母放心,侄儿一心进学未有成亲的打算,等阿兄、弟弟们都生了子,就由侄儿来带好了,定不会叫他们也逃了学。”
沈橚也跟着看自家兄长的笑话。
哈哈哈……
屋子里笑声一片。
坐在上首的许氏更是笑开了怀,“哎呦,我竟不知橚儿竟也有这么猴儿的一面,哎呦,笑得我快接不上气来了。”
“母亲,那是他装得好,私下里也是皮得很呢,咱们府里呀,也就樉儿是个稳重的。”接话的是程氏。
儿子的身子弱,她也不盼着儿子过早的成亲,成了亲就得圆房,泄了精气总归不好,还会有碍于寿数,孙子再重要也没有她儿子重要。
“母亲,等办了樉儿的婚事,就把樾儿的也操办起来罢。”
事涉沈府子嗣的大事,许氏听了直点头,虽说樾儿越过兄长成亲有违俗例,但这也是无法之事,总不能强求了他们母子,那也是她老婆子的心头肉呀。
“樾儿,你三婶说的是,打明儿起,你得正经一些莫再逃学了,要是让你未来的媳妇知道你现下还再逃学,那才是真正的没脸呢。
哈哈哈……”
“祖母,您怎的也笑话孙儿,您听我阿娘说呢,孙儿早就不逃学了呢。”
屋子里又是笑声一片。
许氏挥了挥手使了人前去摆饭,“哎呦,可不能再笑了,要不等下笑得肚子疼,哺食可就用不下了。”
说着带着众人往外走,谁也没有注意走在最后面的宁氏脸色阴沉,或者瞧见了也不甚在意。
曩时,她怀着身子晕倒在了园子里,还把她自己的额头磕破了,现下额角之上还有半寸余长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