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副模样林平看了哪里还能受得住,当下直接开口干脆说道,“在说你长清阿兄的婚事。”
“啊?长清阿兄,你也要成亲了么?定的是哪一家的女娘?怎么都没听你提及呀?”
“你这……
你长清阿兄的婚事作何要与你招呼一声?你又不是他的妹妹。”
“呵呵,瞧阿兄说的,我这不也是替长清阿兄欢喜呢么。”
对自家阿兄嘻嘻一笑,林弋着忙把头转向了正在?着地的长清,“哟,阿兄你快瞧,长清阿兄的耳朵都红了呢,他这莫不是害羞了?”
“好啊,意儿,你连阿兄都打趣?”
“是长清阿兄,长清阿兄可不要弄混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叫我一声阿兄能如何?真是的。”
见长清真的羞臊起来,林平扯了自家小妹坐到一旁的大树下。
“你呀,你长清阿兄面皮儿薄,可不兴你这样取笑。”
“嘿嘿,我这不是和长清阿兄玩笑呢么,谁想到他的面皮这样薄。”
“你呀,哪里还有女娘的样子,女娘提到相亲、成婚,不应该捂上脸转头就跑的么。”
“可我现下穿的是儿郎的衣裳呀,总不能一副忸怩的小女儿模样罢。”
林平听了失笑的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侧过了头盯着自家小妹。
“那意儿呢,可有令你心悦之人?”
“咦?”
自家阿兄好奇怪哟,好端端的为何要提到她的身上?
“阿兄,意儿才多一点子大呀,平白无故的,阿兄怎的想起问这个?”
“也不小了,寻常家的女娘在你这样的年纪议亲很正常,就是定了亲的也是有的。”
林弋把这茬儿给忘了。
莫说普通人家,就是一些勋贵之家的女儿在她的这个年纪里相看、定亲,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现下这个朝代就是如此,只要女子及了笄,便可以成婚嫁人了。
可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呀,不对,确切的说她是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拥有新思想的开明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刚满十五就嫁人的。
有些事她可以入乡随俗,甚至可以忘记自己上一辈子的一些记忆,但有事她坚决接受不了,就比如女子一满十五就结婚这样的事。
不成,说什么也不成。
林弋摇了摇头,“这事意儿从未思量过,更谈不上有心悦之人。
咱府里头不是有规矩么?婢女要满了十八以后方可出府嫁人,我这离二九还有六七年呢,阿兄问意儿这事属实早了些。”
几年后就要她嫁人?
想到那个场景,林弋浑身就是一哆嗦,“咦……
阿兄不要再讲这么骇人的事了。”
林弋不急,或者是根本不希望听到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到成婚、嫁人,但不代表别人也似她这般一样的想法。
就比如吴府的三娘子吴蔓,在听到母亲身边的婆子传话进来,说是沈家大郎君她的表哥,也就是她即将成婚的郎婿沈樉,因骑马摔伤了身体,告了假后又未能及时回卫所销假当值,一下子惹怒了左千牛卫的将军,已经宣布被革职除籍了。
这如何使得?
自家表哥岂不是又成了白身?
当下她心里头就是一急,直接扑进自家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