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了什么,吴蔓儿小脸羞得一红,把脸扭向一旁。
“哎呀母亲,作何要提这个,真是羞臊死人了。”
“唉……”
卢氏重重叹了口气,“母亲的傻女儿,夫妻敦伦乃人之大事,不是你羞臊就能回避了的,难不成你还想将自己的郎婿拱手让人不成?
蔓儿,你听母亲与你说,等你嫁进了沈府之后,有外人在时你要守礼仪识大体,但只有你夫妻二人独处的时候,你就莫要端着你少夫人的架子,要学着适时与你的郎婿撒娇、争宠。”
“撒娇?争宠?”那不是小妻才会做的事么?
吴蔓愈加的不明白了。
“母亲与你说,这天下的郎君,就没有一个不爱女人娇的,你要切记。”
吴蔓没有应声,而是羞怯的点了点头。
“还有,蔓儿,你的身子骨向来柔弱,于房事一事上可能经受不住沈家大郎,那你便不要阻了他去寻通房,不然等时日久了,他便会在外头置了宅子养了旁人。”
就好似家里这般。
吴郎与她成婚之后也很是恩爱了一些时日,后来她总算有了身孕,依仗自己的身子横拦竖拦的不让他与通房亲近,几次三番过后,郎婿便也失了兴致,也顺了她的意便不再传那些人侍候。
不曾想,他归家的时辰愈来愈晚,起初还会予她解释,渐渐的连句话也不曾使人通传,整日的宿在外头见不着人。
要不是家里的长辈看不过去,逼着郎婿把外面的宅子卖了,又与自己交待主动把人接了回来,这事才算暂且罢休,否则,不知要闹成是何模样。
也是因着这事,她的怀相一直不大好,儿子出生以后身子骨便不大康健,许是她也伤了身子,待生产小女儿时竟也是个体弱的,当然,这些话她不好与女儿细说。
然而卢氏的话,吴蔓听在耳里却不敢去细思量,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勉力说道,“表兄是个正直的,他应当不会……”
真的不会么?
吴蔓的心里头也叫不准。
可……让自己的郎婿与旁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行欢好之事,让她如何能受得住?
“母亲,就不能想一个更好的法子么?女儿实是……”
那话她有些说不出口,她被教导人事时知道通房侍寝的规矩,这……如何能使得?
“母亲知晓你作何想,可这便是成婚后房里的规矩,不止如此,就连你们成婚的头一夜,通房都要待在外间,随时听候传唤……
蔓儿,阿娘的乖女儿,这就是女娘的命啊,除非你嫁进寻常人家,不然,这些规矩都是要务必恪守的。”
吴蔓再次扑进卢氏的怀里,“母亲,女儿有些不想嫁人了,就让女儿在家一直陪着你,可好?”
“好呀,那明儿母亲便去寻了你姑母,把亲事给你退了,让你姑母给你大表兄再另寻一个女娘。”
“哎呀,女儿在与母亲玩笑呢,母亲怎么还当真了呢?”
卢氏呵呵的笑出了声,笑着瞧着自己娇养大的乖女儿因为害羞跑出了屋子,直至身边服侍的婆子再次走了进来,她脸上的笑才一点一点的寒了下去。
她一直都清楚,把女儿嫁予她的表兄于她来说只得一点好处,婆母即是姑母,小姑无论如何都不会磋磨自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