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樉交待,几人便各自回了房,直到午初前后林大江亲自带了马车来到庄子上。
“意儿?意儿?起身了,咱们要回府了。”
在榻上睡得正香的林弋忽听得门外的声音,看了看眼前,她竟一时有些恍惚。
是了,她昨儿把自己屋子的门板给毁了,临睡前阿兄便与她互换了屋子。
“听见了阿兄,我这便起身。”
大大打了个呵欠,林弋把身上的被子随意的往旁边一掀,眯着眼睛坐了起来,双脚随意的向下一划拉,碰到了鞋便闭着眼睛往脚上套。
摸到塌边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兜头就见自家阿兄立在门外,她又打了一个呵欠把手里的包袱随手递给了自家阿兄。
“早呀,阿兄。”
“还早呢,眼瞅着都要午正了。
我与你说阿耶可是亲自来了,现下就在院外头候着呢,等下你要有点眼色。”
啊?
林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难不成昨夜的事被自家阿耶知晓了?
“不会昨夜的人有阿耶派过来的罢?”
自家的小妹可真敢想,林平当下屈指就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
“胡扯些什么?是长清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约莫等下你得跟着阿郎坐马车,阿耶的脸色怕是又要不好看了。”
原是为了这个。
林弋听了却不甚在意,眼珠子转了一转,凑到林平身边笑嘻嘻的道。
“阿兄看我的,看我如何让阿耶消了气。”
“呵……呵……”
林平怎么那么不信,对了,他没说自家阿耶现下就已经黑了脸。
不过他还盼着小妹能够哄好自家阿耶,否则,他也少不了要跟着挨上一顿骂。
院子外头,林弋见了自家阿耶端坐于马上,黑着一张脸也不看向她这边,她也不在意,厚着一张脸皮嘻嘻笑着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撒娇说道。
“阿耶,你总算是来了,昨儿可把意儿吓着了。
要不是有阿郎和阿兄在,意儿今日怕就是见不着阿耶了。”
说着,她的小嘴跟着一扁,小脑袋一歪靠在了林大江的腿上。
林大江,身为沈府外院的管事,平日里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对自家阿郎也是只有敬并没有多少愄,这阖府上下能让他一息便转了脸的,除了家中的美妻便就是这个抱着他的腿撒娇的小女儿了。
见状,林大江重重叹了一口气。
昨夜之事他已经从长清的嘴里得知了,大郎君的行事完全就是权宜之计,与情素什么的属实不挨边。
林大江斜眼瞧了身边的马车一眼,又垂了眼看着立于马下的小女儿,心道,这二人一个是冷心冷性,另一个完全就是稚童的心性,他或许……应该……是可以放心的罢。
不过昨日之事大夫人也已知晓,不知她那头又是个什么章程?
“放开……”
林大江动了动腿,唬着一张脸说道,“都多大个人了,还抱着阿耶的腿撒娇,属实是不像话。”
“不像画就不像画呗,要是像画那意儿还不惨了,就那么一卷,整个人都要卷进画轴里了。”
噗……
一边的长清听了实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我嗓子有些不舒服。”
还不如不解释呢,林弋听了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头吐槽长清的笑点太低。
她这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哄自家阿耶,这人无事瞎凑哪门子的热闹。
“你呀,总是歪理一大堆。
你这回出门属实不老实,归家后便罚了你给家里人每人制上一件衣裳,这回要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免得跳脱得不似个女娘。”
“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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