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显徽记,属下实是不知。”
不知?那么大的一个沈字就挂在车上,你看不见说明你眼瞎。
林弋很想吼出来,却也知晓现下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候。
“回郎君,某是怀化将军沈家长子,沈樉,问郎君安。”
听到沈樉自报家门,车上之人才把眼皮子往上撩了一点儿,不急不徐的说道,“哦?吾听萧大郎讲,说你骑马伤着了,还说要出城来亲眼瞧你,不知他可曾来了呀?”
这一番话听在林弋的耳朵里有两个意思,一则是在问自家郎君萧启过来是在替他办事,问阿郎明之为何会拒了?
另一层的意思便是他对萧启的不信任。
林弋不曾想这人行事虽是个荒唐的,疑心竟是这样的重,自家阿郎不予这样的人谋事倒是件好事,免得最后落得一个良弓藏的下场。
“哦,萧郎君确是在第二日亲至,奈何某曩时伤重根本起不了身……”
说着,沈樉重重叹了口气,“某骑着马在路上好好的,不知怎的,竟从马上摔了下来。”
“哦?吾瞧着沈大郎君现下的状态还不错,吾要往南山狩猎,沈大郎君不如一道罢?”
这哪里是在言邀?分明就是吩咐、命令。
这人的上位姿态端得这样足,自家阿郎要如何言拒呢?
林弋未曾等到自家阿郎的说话声音,就听车上之人接着又道,“吾听萧大郎说你有一个小护卫很是风趣,不如也带了他,也算增添了些许趣味。”
小护卫,这是在说她了?
林弋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不能再给沈樉招恨了,她的事还是她自己解决的好。
“请问郎君所说的小护卫,是在说我么?”
林弋的声音清脆,听在车上之人的耳里就是人还未及长开,属实青涩得很。
“四郎,郎君面前不得插言,还不快跪下请罪。”
自家阿耶的意思她懂,当下单膝改成双膝,俯首跪于地面之上。
嘶……
她选的地方不好,膝盖下面竟有一小块石子。
“我年纪小,不懂规矩,请郎君降罪。”
‘呐,我都说我年纪小了,待会儿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怨不得我呀,这话头可是你主动挑起的。’
“无妨,把头抬起来,让吾瞧瞧。
抬头就抬头,被你看上一眼我又不会掉一块肉。
林弋把头向上抬了些许,却也不曾看车上之人一眼,她怕她看了会隐藏不住心底里那一抹情绪。
“倒是个清秀的,难怪沈大郎君心悦,还时时带在身边。”
“郎君说的是,他很得我心。”
闻言,车上之人掀了眼皮子睨了下面的沈樉一眼,心道这人倒是个敢做敢认的。
只可惜那小子虽有幸与心中之人有几分相像,却也只在眉眼之处罢了,几分而已并不是他,也替代不了他。
“沈大郎君若是喜欢,带他一道便是,正好也可时时伺候着你。”
这是对自己放弃了?
不过这人可没打算放过自家郎君,她得想法子助上一助,把眼下这一关安全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