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细活么,意儿着急做什么?”
林平听了又是一顿,突然想到那一日他归家后小妹悄悄的把他拉进了屋,问他自家阿郎的喜恶。
他当时听了抬手就敲了她一记脑壳,一个小女娘怎可胡乱打听外男的喜恶,就是自家主子也不行呀。
哪知意儿小心的向屋外瞅了瞅,然后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原是她阿姊林如向她打听的,她不知晓,只能来寻他这个作阿兄的,她问清了也好向阿姊交差,免得再食阿姊做的米糕时噎得慌。
“是如儿,过了仲秋她就要入府了,意儿在给她阿姊制新衣裙。”
提到自己的通房,沈樉忽觉他的话头起的不大好,本想不提这事寻个什么由头揭过去,思量了半晌,认为他应该与平郎交个底。
“平郎,你妹妹入府的这件事……我觉得或许可以缓上一缓。”
阿郎这是何意?林平不解的看了过来。
“平郎,其实我不提你也料到了,待成婚以后表妹有了身孕,我便要离开京安去北地,去幽州招募新兵,然后留在那里练兵。”
这话自家阿郎从未与他说过,是以林平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不是良人,你妹妹跟了我只是在府里虚度日子罢了。”
这些林平又何尝不知,耶娘与大妹不是没有劝过,奈何她偏要一意孤行,他这个做阿兄的又有何法子。
“这样,待你空了跟林叔说一声,你妹妹虽担了通房的名头……待表妹过了门我与她交待一声,叫你妹妹在蒹葭院改任婢女的差事,待到她能出府的年纪,让林叔和婶子给她寻一户人家嫁了罢。”
“阿郎……”
“你我兄弟,我不想瞒了你。
曩时母亲与我提她之时,说曾问过你妹妹的意愿,况又是母亲之命,我不好当面拒下。
如你妹妹现下便改了心意,母亲那里我去说。”
林平听了这话,起身单膝触地给沈樉行了个军礼。
“属下谢过阿郎,我定会将阿郎的意思转给阿耶的。”
“起罢,你我兄弟,不提这些个了。
对了,明儿个就是中秋节,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过一个团圆节罢。”
提到中秋节,林平就想到自家小妹这两天在家里鼓捣什么……月饼。
月饼一词他从未听过,后又一听自家小妹的解释,不就是在胡饼里加了馅料么。
“月饼?”
瞧,不只他未曾听人提过,就连自家阿郎也不得而知呢。
“我记得开国圣人曾有言,‘应将胡饼邀蟾蜍’,说的是曩时正值八月十五仲秋,大将军征讨匈奴得胜还朝,高祖帝一时兴起,便在宫中赏月宴上高喝了这么一句。”
“谁说不是。
但我家那个小的却说,赏月时食的饼就应当称月饼,而不是什么劳什子胡饼。
阿郎你瞧,她是不是歪理一大堆。”
闻言,沈樉呵呵笑出了声。
“月饼?
怕是只有你家那个小的才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心思了。
对了,你适才不是说她现下在家研制那个……月饼么,待她制成了别忘给我送上一些。
我倒要看看月饼究竟是何味道,别白白担了那样一个好听的名字。”
哈哈哈……
主仆二人笑出了声,这时屋外传来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听得屋里的二人眉头就是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