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母亲只是为了让我去一趟吴家,她并不是不疼你。”
闻言,沈姝并未应声,而是点了点头。
“昨夜睡得可安生,可有后怕?”
“没有,阿姊说我是将门之女,将军的女儿又岂会害怕。”
不料自家小妹会这样说,大掌落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这样娇养着长大的小女娘,连府门都很少迈出,遇上那样的事又如何不会怕。
“姝儿,将军的女儿也可以害怕。
怕是人的天性,更何况姝儿只是个小女娘。”
“那阿姊还是个小女娘呢,她还与我同龄,她为何会不怕?”
“这……”
沈樉心说这他哪里知晓。
那小女娘才一丁点子大,就敢与比她高、比她大的小子们打架,他就没见过那小女娘说过怕字。
见自家小妹亮着一双眼睛望着他,沈樉叹了口气,无奈不得已开口道,“或许意儿也是会怕的,但她不曾宣之于口。”
“哦……”
阿兄说的也是,如果意儿阿姊说她害怕,昨夜自己怕不是连步都提不起来,那阿姊岂不是伤得更重?
“阿兄,意儿想去清明院探望意儿阿姊,可是母亲她不允。”
“清明院属于外院,那边人来人往的,母亲怎会允了你去?
你呀,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莫多思、莫多想,实在无聊就摆弄你的那些个珠子,你不是最喜欢摆弄那些了么?”
“原本是,但现下我不喜欢了,我想跟阿姊一样习武弄刀,如果我会武功的话,昨儿夜里意儿阿姊许是就不会伤着了。”
自家妹妹想要习武,沈樉倒是乐见其成,但他们的母亲想必是不会允准的。
她一心只想把自家妹妹教养成世家典范的女子,又岂会允了她舞刀弄枪?
“这个……怕是要先问过母亲。”
自家妹妹不是稚童,他不能故弄玄虚糊弄了她。
“那我要是给父亲寄信,父亲他会允么?”
自是会允的。
因为父亲曾不止一回与他提过,想要让家里的儿郎和女娘们一块习武,不止强身健体,还磨炼意志,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还能保得自己的性命。
但这些话他又如何能与自家妹妹说,要是母亲知晓了,这府里怕是又要不消停了。
“那个……待日后你见了父亲,你当面问了他可好?”
阿兄这是不同意么?
沈姝垂了眼睛,她很想现下就见到父亲。
“姝儿是想父亲了么?”
沈姝摇了摇头,她一岁多时父亲便去了北地,于她而言,父亲是何模样她都记不得,又何来想念一说?
自家妹妹想到的他又如何想不到,大掌再次落到她的发顶上,“你放在马车暗格里的步摇,阿兄一寻得就会给意儿送去。
如是寻不得阿兄再买个一样的,代你送了她可好?”
“阿兄不必放在心上,那步摇即便寻不到也不打紧,我那还有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我要给阿姊制上一串手串。”
想到那小女娘一直带在手上的念珠,他真心建议自家妹妹道,“意儿手上戴了佛珠,你不妨串一些旁的,比如璎珞或是禁步,缺些什么材料就使了人告诉阿兄,阿兄着人去给你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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